【僧与蛇】（1-4）（1/11）

作者： 韵尾

20/05/16

1、引子

「三界无安，犹如火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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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有生老、病死忧患，

如是等火，炽然不息。」

莲经悠悠，红袈的僧垂目低眉。雪竹林中的败古刹里，孤冷的梵唱伴随着飞雪一起在泥土上敲出声响。

只有竹子知道他在这里念了多久。

没有竹子知道他是否还会继续念下去。

寒风拂起，竹林摇摆。单薄袈裟下的身影比寒风还要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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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大师...”

“可有...”

......

林中忽然有鸟群惊飞。

嘈杂的鸟鸣惊醒了佛音，僧耳朵一动，捻着佛珠的手微微停顿。

他缓缓睁开眼，望向了面前的雪竹林。

竹林肃穆地回望，久久没有回应。

僧轻叹一气，他理了理袈裟，从蒲团上站了起来。

折胶堕指，虽此衲不寒，但可侵寺外万物。

也许是有走兽被风雪淹没了罢。

僧这样想着，循着惊群的方向，走出了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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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走兽......

僧略微皱眉，看着躺在雪地里那凌又曼妙的紫色身影。

他认得，这是官府为曾经在安史之中与狼牙军奋战的五毒教众制作的服饰。

英侠胡虏，定国尽忠义。

但为何...

僧不明白，为何远居苗疆的五毒弟子，会来到如此苦寒的北方。

风又吹起来了。

僧紧了紧衣袍，暗念一声冒犯，躬身抱起了冰雪中的柔弱小兽。

僧一手搂起她的腿弯，另一只手绕过了她的肩膀。他身上的袈裟隔绝了外界沁骨的温度，但肌肤接触之处依然传来了一丝独特的柔软。

未曾如此接触过异的僧心中微动，但呼啸的寒风提醒着他丝毫不敢怠慢地向寺中走去。

宽厚 温暖的掌心握住孩露的肩膀，丝丝缕缕的热意从肩膀不断传进她的身体。

僧的掌心下，在他不曾注意到的地方，一条黑色的灵蛇纹身慢慢地从僵硬变得活跃。

“咻”。

灵蛇尾轻颤，顺着紧密贴合的肌肤窜了僧的袖摆。

“嗯啊...”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怀中的儿眉微蹙，冻得发紫的唇间漏出了一丝不受控制的低咛。

“别怕，快到了。”

僧低看向孩，加快了脚步。他只把这声音当做是难耐苦寒的折磨。

“沙沙沙。”

衣摆拂过落雪。

鲜红的袈裟下，黑色的灵蛇伴随着僧急促的脚步本能地游走着。

迈寺院，僧的脚步缓了下来。

灵蛇停留在了左胸的位置。

2、侵染

“施主醒了。”

淡淡的陈述句，仿佛不带有一丝感。

五毒弟子躺在床榻上，挺拔的胸膛伴随着呼吸均匀地起伏。

“施主若是还需休憩，就歇着便是。姑娘的早餐小僧放在这里，粗茶淡饭，还望施主勿要在意。”

木盘悄无声息地被安置在桌子上，僧转身离开的脚步旋即响起。

“哎哎哎——别走别走！”

听着救命恩即将离去，床上的毒姐一咬牙，挺身坐了起来。耳朵上的银饰随着动作轻轻碰撞，发出动听的声响。

“施主不需歇息了？”

僧一只脚跨在门槛外，听到毒姐的叫喊，微笑着侧过。

“我的灵蛇不见了！”

毒姐拍床。

“小僧昨就不曾见到施主的灵蛇。”

“施主风寒体，不宜走动。不妨在小僧这里再休息几天再去寻找。”

“小僧去前殿做早课，施主若有何事，自可来寻小僧。”

言罢，僧离去，不忘轻巧地带上了屋门。

眼看着屋门关闭，听着外面鞋踩在积雪上的声音渐行渐远，毒姐呆呆地坐在床上发愣。

过了许久，她才从莫名的思绪中回过神。

毒姐 回忆着昨天发生的一切。

她记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