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2/7)
上,
上身微微向后靠着,冷冷地盯着我们,审视着我们的脸。我们五个则面对着他站
成一排,全都低垂着脑袋,听着他满嘴的革命宣言。
三个生先后开始了啜泣。这让汪班长更加地光火,他用教鞭打了一下办公
桌,大声喝斥:「不许哭!四类狗崽子,要你们向民认罪,还委曲你们了吗?
知道你们是吃什么长大的吗?是吃劳苦民的血汗长大的,现在贫下中农翻身了,
你们难道不该向民群众低
认罪吗。」
「汪连长,我们也是生在新会,长在红旗下的,上哪去吃民的血汗呀?」
我向来不服汪海龙,也就了他一句。
这一来,他更气了,站起身走到我面前,「鲁小北,你放老实点,不然批斗
时他们可以不捆,单独把你捆起来。」
我一脸鄙薄地迎着他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房间里的空气变的紧张。
正对峙间,我们班的班任侯老师进来了,她走到我身边,对着我说道:
「鲁小北,你老实点!」
因为距离近,她说话时的吐气,全部地被我吸收,一种只有才有的味道,
我的脑袋里竟然有了某种激动。
侯老师叫侯茹,是因出身好又敢于斗争而被推荐到省里读大学,毕业后仍
到农村任教师的。说是大学,只是那时的讲法,用今天的标准,其实也就是两年
制的中专。但在当时,能推荐到省城读中专的,那可比今天读剑桥博士还牛,
所以可知当时侯茹的身价。本来读过中专就能够成为国家部,由国家分配在城
里工作了,但他们这批偏偏不巧,正赶上一个政策,「来去」,她便又到
了村子里。对了,她还是我们学校「从越」造反战斗队的第二号首领。
侯茹还是个美,不论用当时的标准还是今天的标准,她都称得上美
。她
可不是那种小家碧玉般的美,她那细细的长长的眉毛,单眼皮下面的大而黑的
眼睛,那有点上翘的秀气的鼻子,让她有着某种令不敢对视的冷艳与霸气。我
也一样,我喜欢偷看她,但却怕她。
她见我低下不动了,又说道,「鲁小北!只许你老老实实,不许你
说
动,知道吗?」
「是,知道了。」我低垂立着,小声地答。
说真话,我特怕她,尽管她比我也不过年长三四岁。这怕,起缘于一次见不
得的事。有一次劳动课,我被责令家取手推车。当我一个
走到一处
知青
住的集体宿舍前边,我被窗台上的一双小巧的式球鞋强烈地吸引了,那年
农
村是穿不起也买不到这样的鞋子的。鬼使神差般,我在那窗台前停住了脚步,
偷偷拿起一只鞋,这才发现那鞋里还塞着穿过而没洗的袜子。我的心咚咚跳着,
将那臭袜子从鞋内取出,放到鼻子下面,啊!好大的味道,我将那鞋那袜子使劲
地紧紧贴到我的鼻之处,贪婪地狂吸
「味道很香吗?」
正在我进到仙境般的状态时,一个好听的
声从我的背后传来,正是「从
越」战斗队的二号
目侯茹、侯老师。
我的眼前一下子全黑了,手里拿着那鞋袜,整个的全木在了那里。好半天,
才终于反应过来,慌忙地将鞋袜放原处,使劲地低下,小声地,「侯老师,
我错了」
「你个流氓,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质的行为吗?」
正在这时,几个知青从外面走进了小院,看到我垂首受训,远远的就和侯
茹打招呼,又问我又犯什么罪而受训。
「他想偷吃转莲,正好被我看到。」她应那几个城里的知青说道。
听她这样说,我几乎没反应过来,呆呆地抬看了看她,又转
,这才发现
那放鞋的窗台上,真的有几个收割下来的浅盘子大的转莲(向葵)正摆在窗台
上。偷吃生产队的转莲和偷闻知青的鞋袜,那对于我的声名可是大不相同的。
那一刻,我象是正在向着无底的渊坠落而注定要死的
,突然被一只无形的大
树挡住又活了过来似的,向着侯老师,感恩地低下。
那几个知青哄笑了我几句,侯老师又训斥了我几句,就让我走了。
自从那件事后,我就特怕她,而且一直持续到后多年。
晚饭后,刮起了六级大风,天也的伸手不见五指,我和妈妈吃过了晚饭,
因为停电(我们村那时有电灯,但有电的子反而不如没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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