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梦】(01)(3/5)

个曾经温馨的家,我又见到了熟悉的母亲。

我扑倒母亲的怀里,感受着母亲白衬衫上熟悉的味道。

母亲抱着我,看着父亲,一言不发。

我扭头看了看父亲,父亲眼里闪过了一丝犹豫,但稍纵即逝。

父亲送我到重庆的第二天就广东了,父亲和母亲并没有办理离婚手续,

但我知道这段婚姻已经名存实亡。

从那以后,我开始跟着母亲生活,我从广东转了重庆,到母亲任教的中学

附小就读。

父亲的身影从这里开始,越来越模煳.离开了父亲之后, 我的生活也开

始变得正常了起来。

每天跟着母亲一起去上学,母亲下班之后就过来接我,有时候她工作比较忙

我就在她的办公室等她。

与父亲由内而外的改变 不同,母亲还是跟以前一样。

马尾辫,鹅蛋脸,鼻梁上挂着一副金丝眼镜。

一如既往的白衬衫,黑色齐膝褶裙。

母亲不喜欢穿高跟鞋,她说磨得脚疼。

所以她总是穿一双白色的平底布鞋。

每天准时七点半带着我骑车去学校。

母亲做事情总是有条不紊,无论是家里的东西还是办公室里的桌面,都是整

整齐齐的。

而我却总是丢三拉四,没少被母亲数落。

98年底,还有几个个星期就快到春节了,我和母亲到了厦门老家。

外公知道我来了,非常开心,变着花样的给我做各种好吃的。

外公家里里海边不远,我常常会在晚饭之后和母亲一起到海边去散步。

我在母亲的前面跑着,时不时追下海边的小螃蟹,时不时捡起脚下的贝壳。

而母亲却总是很少说话, 一个人静静地走在沙滩上。

带着一点腥味的海风吹乱了她的头发,而她却只是木然的望着遥远的海平面

,就好像她心中所有的问题,大海都有答桉。

外公一直都没有在我面前提到父亲的事。

直到有一天晚上,我半夜起来上厕所,才偶然听到外公和母亲在客厅的对话

外公一直在咒骂着父亲的不负责任以及忘恩负义,说他是个抛弃妻子的混蛋

而母亲的答却总是:「我早就知道他就是这种人。」

原本我和母亲打算是在厦门老家 过年的,却在几天后被父亲突如其来的一通

电话而打乱

母亲接通电话之后,静静地听了几分钟,只说了一句:好,我明天就过去

我问要去哪里,她只是笑着说:「不去哪,只是你爸爸找 妈妈/a有点事」

第二天,母亲就坐上了前往广东的火车。

我留在外公家,外公的脸色却越发阴沉。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父亲的公司被查封了。

香港归之后,大陆对香港的商品进出大陆开始规范化。

父亲的货物屡屡被海关查获,从前称兄道的什么张局李处的电话,此时却

总是打不通,更有些已经直接变成了空号。

父亲也因为涉嫌走私,已经被公安批捕。

而母亲前往广东,则是应父亲的请求,企图为父亲疏通关系。

而这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父亲最终还是锒铛入狱,判刑八年。

在父亲入狱之前,我和母亲去见了父亲最后一面。

曾经无限风光的石总,山哥,如今木然的坐在接见房里。

隔着厚厚的钢化玻璃,父亲看着我,再看看母亲。

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

直到现在我还记得父亲当时的哭声,我不知道他是幡然醒悟,还是心感愧疚

,但我能感觉得他哭声中的痛苦。

母亲却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22年,我升入母亲所在的初中。

或许是母亲太希望我成才,所以我被安排到了母亲的班。

母亲这几年变得开朗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少言寡语,有空的时候还会带

上我一起去郊外去写生。

尽管我并不会画画。

但是在课堂上,母亲却还是比较严肃的。

很少会开玩笑。

同时也是在这个班级。

我认识了阿波。

阿波这小子家里挺有钱的,他父亲在广东有个成衣厂,母亲好像是个全职太

太,每天的工作就是买菜做饭,打麻将。

阿波这小子全名叫黎波。

长得尖嘴猴腮的,人不高挺瘦,戴着一副无框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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