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女帝身边的假太监（河图版）】（402-4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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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沉了半盏茶时间，谁都没动。

最后，杜原先开了，声音低冷、带着直脾气：

“陆元帅，我就直说了。”

“我原以为你是个狗太监，带着三万兵，拿着圣旨，是来杀我们的。”

他看了陆云一眼，盯着那碗粥，淡声道：

“我还真想过，带硬冲城门，抢了粮，死多少都认。”

陆云抬眼看了他一眼，脸上看不出绪。

他没有回话，只是伸手，将那盏清粥轻轻推了出去，推到杜原面前。

然后缓缓起身，负手走向楼垛边缘，语气平静，却透着一寒意：

“你想冲城门？”

他站定，微偏了偏身子，抬手一指身后。

楼之上，晨风呼啸。

十几架巨弩列在墙之后，黑木如铁，箭矢粗如儿臂，寒光森森，直指城下营。

陆云负手而立，语气平静，却像刀压脊背般一字一顿：

“你若真冲——”

“杂家从京城带来的这些东西，便正好用上了。”

陆云话音落下，风声似也为之一静。

杜原看着那一排巨弩，眉微微一拧。

他没说话，只是默默低，望着那碗清粥，手指在膝上敲了敲，片刻后缓缓抬，目光重新落回陆云身上。

眼神里少了几分锋芒，却多了一丝掂量与凝重。

他沉声道：

“元帅果然是智谋过，向来不打无准备之仗。”

“宋濂、四大粮商栽你手里，连这座城都落了，栽得不冤！”

陆云闻言轻笑，眉梢却未动，只回淡淡道：

“你错了。”

第403章他们太贪了

杜原一怔。

只听陆云负手回转，步履稳稳踏过风声，一边走回，一边语声低沉：

“他们不是‘栽’在我手里——”

“是自己一步步走进来的。www.LtXsfB?￠○㎡ .com”

“他们太贪了，以为手中几张文书、几百兵丁，就能让百姓俯首帖耳，像条狗一样听他们喝令。”

“却不知——”

他顿了顿，语声一沉，眼中冷光：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发^.^新^.^地^.^址 w|WwLtXSFb…℃〇M”

“这益州百万百姓，可不是他们案上写的数字，也不是他们仓中可换的银两。”

“是活。”

“是拖家带、饿得红了眼的活。”

“急眼了，也是会咬的。”

话落，楼之上只余风声猎猎，旌旗猎动如战鼓低鸣。

杜原的脸色已然沉下，一双粗掌缓缓握紧，指节泛白，片刻后才又松开。

他低看着那盏清粥，目光起了微妙的变化。

须臾，杜原抬看了陆云一眼，语气压低，像是咬着牙问出来的：

“你就这么笃定，我愿意让兄弟们退一步？”

陆云未语，负手而立，淡淡看了他一眼。

“你若不肯。”

“那你现在就回去，准备好兵马，攻城。”

他声音平静，不带丝毫绪：

“杂家不会拦你！”

“只是杂家定不会收下留，只会将这十几架巨弩一字排开，将那些叛逆打成筛子，再点火一烧——”

“省得饿死，倒也算个净。”

他说到这里，语锋才微微一顿，轻飘飘补了一句：

“当然，尸体不收。”

风声吹动衣袍，陆云站在高处，身影仿佛与那城垛墙合为一体。

森冷，沉静，压心魄。

杜原死死盯着他，眼中杀意与躁意翻腾。

但终究未动。

良久，他猛然笑出声来，嗤地一吐：

“你这狗太监——”

“比我想的还难缠。”

语虽粗，语气却低了三分，眼中“杀拼一场”的狠意，也悄悄收起了些。

他不甘却也不得不服。

“算你赢了。”

说罢，他将那盏冷透的清粥端起，一饮尽。

瓷盏落案，清响一声，仿若一声叹息，也仿若一记沉锤。

他缓缓道：

“我家里原不至于挨饿，就算是灾年，也能熬一碗粥度。”

“可看着村里一家家倒下，眼睁睁看着有把死埋了又挖出来吃——”

“那粥，我喝不下。”

“再不做点什么，我这辈子都抬不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