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大观园记】第十二回：苛律旧郡儿女情仇 薄香小苑钗云闺语（5/6）

钗、云两都冰雪聪明，一听便知是可卿锋芒招忌。宝钗便笑着岔开话题，

只问探春最近玩什么。

这探春，现下身份是个姑娘，只是论起姿色，是贾氏族中姐妹一份的；论

其冰雪聪明、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文采诗词更在迎春等之上，可追钗黛之风

姿，天生就这般玲珑比心，风流昭君貌。只是身份家世却是庶出，其生母赵姨

娘行止不尊，又常遭嫌恶，以前未免矮一，每每失意无奈。如今大家都沦

为了，她贞洁尊贵，自然也是难免羞恼悲戚，只是有时也会觉着，既然大家

都成了王爷的 玩物，这嫡出庶出就不过是过眼云烟，往便是尊贵嫡出又如何，

今便是卑贱庶出又如何，各凭才貌气质，当有自己一席之地。只是每每如此想

来便罢了，弘昼进 园子几次，也未曾临幸于她，可卿得宠，未免有那骄傲之色，

探春心中便即惧且疑，一时漏了而已。

见宝钗说些旁的话，探春便忙笑着也就着话道：「最近也没什么玩的，不

过是前凤妃送来一套猫眼犀角的围棋子，倒是名贵，还有几本围棋谱子，看着

，不过是闷在家里打打谱子， 一个也无聊，今是想着也只宝姐姐……哦…

…淑小好安静，本来就是要来看看小有没有兴陪我下下棋的……不过云小

在，怕是下不成了。」

湘云道：「我就不耐烦下围棋，怪闷的。要不……探春姐姐，前内务府送

来的东洋花牌，我们玩玩吧。」

宝钗道：「那花牌却是漂亮，难为那起子东洋怎么做的，只是看着玩法，

少了断然无趣的……需要下次，约多一些园中姐妹才好玩的。」

探春笑道：「那我们下叫上林妹妹，迎春姐姐一起玩吧。」

湘云拍手道：「甚是，甚是，其实我们也不必讲究什么位份，袭姐姐，鸳

鸯姐姐，平儿姐姐，彩云姐姐，金钏儿姐姐，司棋姐姐，紫鹃姐姐还有探春姐姐

房里的侍书妹妹，往都和我要好，其实一并叫来大家耍子才好，否则成家闷

坐屋里，要闷出病来了……」

探春虽一时脱，连「林妹妹」都喊出声来，只是到底知礼，揣度自家身

份，只是个姑娘，上面还隔着小姐，才到小。见钗，云二好，怕还有私房

话要说，便告辞说下次再来便是了。宝钗留着喝了盅茶又说两句话，探春也就出

来了。

在门，探春房里的儿丫鬟侍书只等了一会子。见探春且早出来，便将一

件披风递上。

探春只道：「罢了，天气那么热，还披什么披风，就这么走吧。」

于是两便顺着蘅芜苑一道的凤仙花花苑边走出来，穿廊过屋，见前面盼月

池塘里荷花开得娇艳，池水清澈，探春一时不由童心萌动，就下去用手舀着水儿

波撒。水花漾而出，满池荷叶顿时微微波动，一阵荷香便蔓池而出，探春娇笑

之余，虽说小心着裙角未曾沾湿，一双绣花鞋儿到底沾了池水。

侍书在身后笑道：「小姐，您这么站在荷花池子边真是显得漂亮，都说林

姑娘是美儿，我看小姐您儿也跟荷花一样，却不输给林姑娘呢……」

探春脸顿时一红，一思又一叹道：「别浑说，什么小姐不小姐的，林姑娘不

林姑娘的，现在 园子里好叫这称呼么？」

侍书年幼不懂，奇道：「怎么不能叫您小姐呢？」

探春啐道：「傻 丫，黛玉，妙玉，李姐姐才是小姐呢，我现在的身份是个

姑娘……以后只管叫我姑娘就是了……」

侍书道个哦字也不多言了。

谁想身后，居然有幽幽言道：「探春妹妹，还真是知礼……」

探春一惊，过看，谁想竟然是妃可卿，一身华装彩裙，带着七八个丫

鬟正在身后，想是 园子里哪屋子办事要天香楼的意思。忙上前几步万福。

想了想居然还是跪下了，只道：「姑娘探春，拜见妃姐姐。」

妃笑吟吟的上前几步扶起来道：「探春妹妹别这么拘泥了。」说着，竟用

手在拉着探春的小手挽着且不放开。

探春脸一红要挣，挣了一下没挣动，猛然才觉得这么失礼，一时竟觉得有

些紧张起来，只得由得妃握着自己的 小手。

好在妃似乎也不在意，只是笑道：「探春妹妹，有时也记得不真切，妹妹

今年多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