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大观园记】第二十二回：勇抱琴闯宫泣旧主 痴小妹悬岛观密函（5/7）

紫鹃忙劝道：&qut; 小姐莫胡说了……也不怕忌讳……其实小姐……我以为…

…&qut; 踌躇得却说不出了……

黛玉叹道&qut;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且别说了。罢了，我今也不想去了…

…适才又用了点子桂花酒，要不，我们去前面坐坐船，你带我去湖心亭散散心吧。

&qut;

紫鹃也无从劝慰，便让两个使唤宫去将那湖面上的小杠子撑来，黛玉颤颤

巍巍上了船，紫鹃伺候上去，两个宫便上去撑杠子。

见湖光在秋下闪耀点点，气清晰，岸边越来越远，湖心亭渐渐可见，黛

玉不由得痴痴吟道&qut; 秋波驰意断肠处……&qut;

紫鹃见黛玉吟诗，自己接不上嘴，便只些话来跟黛玉聊天，又说些茶凉饭

暖、钗旧环新之事，分些黛玉的心思。黛玉见她这般，心下也不过意，只脸上不

带出来，只道：&qut; 宝姐姐上次送来的几本琴谱我都瞧完了，你晚上让雪雁去趟栊

翠庵，上妙玉替我改得那阙《慧心解雨霖》得了没，如得了，取了来，并替我

谢谢她这番心意了……&qut;

紫鹃只管应着，笑道：&qut; 自来除了淑小来看小姐，还是妙玉姑娘常来和小

姐说话……难得她以往那么个孤傲的子，居然现在也能想到别……&qut;

黛玉仍是痴痴得，泪眼汪汪泛着愁色，呆了一阵才道：&qut; 你不晓得她，其实

她的心思也苦……&qut; 紫鹃看着黛玉，且候着她说怎么个不晓得怎么个心思苦，却

又没了下文。

一时舟靠了岸，紫鹃搀着黛玉扶扶摇摇下了杠子，恐沾湿了绣鞋，搭一个小

木几上得步道，再转过上了湖心亭外的小山道，此时秋阳渐西，染得湖心岛上的

葫芦叶枝繁叶茂映出片片艳红之凌光，倒分外刺眼起来，紫鹃忙将一方纱巾展

开，遮着光耀，防闪了黛玉的眼。

黛玉叫随行的宫且住了，和紫鹃两渐步前行，一时贪看花间蜂蝶，一时

伤怀秋来落英，顺着小山坡道婉转上行，将要到那小坡之上，却见前面湖心亭外

的 青石凳上，竟然斜斜坐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细看一身碧色茉莉小褂袄，

散着裤管，一对色罗缎鞋，却是惜春，真捧着一张雪茜纸低着在瞧。

黛玉看这小 丫痴痴模样，倒是笑了，携着紫鹃向前，笑道：&qut; 四妹妹…

…怎么 一个在这里啊？&qut; 惜春惊得抬眼观望，见是黛玉紫鹃，竟然小脸蛋儿涨

得通红，将手中的书往身后一藏，结舌道：&qut; 林姐姐……我……我……&qut; 黛玉见

她如此，倒添了心结，迈步向前，款款弯了腰低下去，看了看惜春反背着得双

手，柔声道：&qut; 你个傻 丫……在看什么书呢……这却怪了，怎么见了我倒跟见

了鬼似的……&qut; 惜春却怯生生退了两步，轻声道：&qut; 没瞧什么……&qut;

黛玉越发疑惑，却也不忍惊着她，仍是柔声道：&qut; 傻 丫……凭是什么…

…林姐姐瞧不得？你还小，姐姐再没个不疼你的。凭什么事，也没个不护着你的

……你怎么 一个在这地儿？跟着你的 丫呢？&qut;

惜春呆呆低想了一阵，才轻声道：&qut; 林姐姐……我是让画和几个丫鬟带

我来这里的……然后让她们把杠子撑去……来接我……我想着……这里该

派没……好姐姐……你再不能告诉我二姐姐的……&qut;

黛玉心下疑心，却见小 丫脸涨得通红也乖可怜，越发安慰她起来了：&qut; 是

什么物件，你要躲到这岛上来 一个看？……也罢……你若实在不想让知道，

林姐姐就不问了……不过姐姐告诉你……你 年纪小，不知道轻重缓急，但凡有个

举动，都要挂念你二姐姐可怜见的，不要给她惹祸才是……&qut;

惜春红了脸，咬咬牙道：&qut; 林姐姐……其实这是给二姐姐的信……，我本来

是不能瞧的……是小太监偷偷得给二姐姐送来的……只是那瞧着了……却…

…却……实在忍耐不住，林姐姐……我虽小不懂事……却也知道这是要命的事

……既给姐姐发现了……只求姐姐可怜……不要追究了……&qut; 说着，小眼眶儿已

经是通红，两行眼泪已经是挂满了腮，战战巍巍伸过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