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大观园记】第八十五回（4/6）

又环顾满厅，见众不语，又四下扫视一圈，见李纨也在，仿佛不解

恨，便了神，接着原来话只道：「既然降了位份，要有降位份的规矩…

…给你们定位份分尊卑，也是给本王娱取乐的。她本是小姐位份，和李纨你是

一般位份……如今降了，自然要受辱……李纨你等她身子好些，定要去玩玩

她身子，折辱她，命她伺候，让你快意了……你不要信胡答应，本王要查

的。」

众听他竟是如此吩咐，不由大窘大羞，李纨已是唬的磕了个连连称是，

想想这般 静默却是不该，怯怯道：「是……婢等怎么敢轻忽……」思了弘

昼心思，又凑着弘昼之喜好，勉强想出些词道：「林 丫……年轻漂亮、身子

风流、体态也动心……如今子降她位份，她便亦成了我的下等，既然

子有赐，我定借了子的光，……好好玩她身子。这是她该当的，也是为

子遥相取乐用的……我不敢轻忽了。只是李纨不敏，风月事上所知不多，子即

说了上位该辱下位取乐……不知可否容我和……妙 丫说说，让妙 丫也去

辱玩一番……她们两个本来要好，搅和一起才是有趣……子以为……？」

弘昼「嗯」了一声，听到「搅和在一起才有趣」几乎忍不住笑了，算是表示

答得还是满意，品一茶，倒是自嘲的一笑，才道：「你们即都来了，说林 丫

的事，也是说你们的事。你们进 园子为也有一段光景了，论起来，你们以前不

是侯门千金小姐，便是大家子媳儿……哦，自然了，还有那一等丫鬟下，如

今一气儿做了本王侍。今儿倒要问问，是否……唵……觉得委屈了？若委

屈了，也径直说说……」

他说的虽是淡淡的，却字句里皆是刀锋，底下何听来敢不惶恐，一应诸

面面相觑，知他必是以为可卿之事着恼，在这里牢骚，个个连声「婢不敢」，

李纨适才答了话，这会竟然也乍了胆子，忙不迭一句：「子……您说这个话，

我们死无葬身之地了……子宽恩，才有我们今……否则，以婢等家族之罪，

早该受了姘刑，发往远疆……再说子的恩德……我……」她越说越是动，竟

和往里 不同，跪行着爬进几步，泣道：「子的宽恩大德，我说不尽。旁怎

生想来，我也顾不得，只我……能为子之，供子乐一二，莫说什么委屈，

就是磨成了，也是不够报答子恩一二的……」

弘昼一愣，转念便知她在说的是儿子贾兰，想想若非自己，那贾兰虽是小孩

子，毕竟是贾府正牌子男丁后裔，该杀也必要杀了，就算是法外开恩，看在他母

亲供王爷乐的面子上，也该阉割了送进宫里去伺候，自己大笔一挥，非但没杀

没阉，反而赐了个出生读书，旁不论，这一个李纨，这份感恩戴德，恨不得化

在自己身上的心意怕是真的。

他扫视众，一时也辨不得园中诸心里是何想，总觉得只因可卿之事，

怕不是有在背后耻笑自己，不由叹息一声，连吓唬吓唬园中诸，聊以宣泄满

腔子愤懑的心都没了，摆摆手道：「罢了……你们感恩也罢，知耻也罢，心里

有什么 妄想也罢……只告你们，古说，万恶为首，论行不论心，论心自古无

良。所以本王不计较你们想什么……本王善，一向待你们也是和气， 锦衣玉

食、 花团锦簇的，想来反而倒让你们有些忘形了，居然敢和那下三滥的戏子往来

……今儿再提点你们几句，为什么本王不计较你们想什么呢？因为你们身份使然

……平心而论，要单讲姿色身段、气质容貌，模样体态，乃至学问……你们

中自然几个不错的，只是无论如何，凡事有大体统小趣，这大体统便是，你们

进了 园子，便是本王之，从身份上论起来，连个都是不能算的，说穿了，便

是猫儿狗儿，又好比那一等古董玩器……你说一个玩器，便是如何致典雅，千

娇媚，也是个器具，便是个猫儿狗儿，又哪里来管它们想个什么？所以，只

告诫你们，想什么也就罢了，若做出一点半点不如本王意的……便是个玩器，本

王淬了也就淬了……若真以为本王只有个笑颜，没个脾……，定做个样子

给你们瞧瞧……」

说到这里，自己也觉得气闷，不等众话，便对鸳鸯道：「今儿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