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富池口（2/4）

。

“一定是这醉汉捣鬼！”

叱石君带着剩下的三个羊须，向醉汉扑去。

那醉汉拈起最后一粒蚕豆，在手心里掂掂，醉醺醺地自言自语：“就剩下你了，他们还要来抢，罢了罢了，抢他们不赢，送给他们去吃吧！”

他看也不看，就将蚕豆朝着叱石君一弹。

叱石君忙不迭一闪，紧跟在后面的一个羊须却倒了霉，只发出半声呻吟，便仰面倒了下去。那粒蚕豆竟镶进了他的喉管里面！

醉汉又捧起缸子喝了个底朝天，扫兴地自语：“黄汤也没了，真他娘的糟透了！”

他抓起那柄锈迹斑斑的铁剑，打着酒嗝道：“这柄剑就当给你们，随便拿几文钱给我去买酒喝，我贱卖，你们贱买了吧！”

说着，将锈剑朝一个冲得最近的羊须轻轻一递。

那明明离锈剑还有两尺之余，却忽然连半声呻吟也没发出，便如同被定身法定住了一样僵立在原地，恰好挡住了叱石君的路。

叱石君怒叱一声，扬掌要拍——被定住的羊须已自硬梆梆栽倒下去，脑袋和身体分了家，且脖子断裂处，竟是齐崭崭的，分开后尸身才出血柱！

叱石君吓得面无色，山羊般的两颗眼珠子睁得溜圆，一大把山羊胡子随着脸上肌抽搐着。他强自镇定，颤声问道：“你……你是什么？”

醉汉懒洋洋地回答：“我是什么无关紧要，可我瞧着你那山羊胡子就倒胃。你还是把它剃掉吧，喏，借把剃刀给你。”

他将那柄锈剑漫不经心地向叱石君一指。但觉寒光袭面，耀眼刺目，叱石君忙挥手去遮挡时，已是纷纷扬扬，毛发飘飞，再摸摸脸上，别说是眉毛、胡子，就连上窝般的发也一根不剩，被刮得光，整个脑袋光溜溜的，简直就是个倒装的葫芦。

叱石君心胆俱裂，立脚不稳，跌坐在地，顺着斜坡，连滚带爬地窜回己方阵中，嘴里还颤抖地叫喊着：“你、你是燕南天……”

盖世大侠燕南天？张 三娘惊异非常，她万万没想到，这个醉汉就是自己冒着生命危险要寻找的！

战场上 静默了一会儿，骤然杀声又起，“十二星宿”仗着多势众，再次冲杀上来，意欲把盖世大侠燕南天和张 三娘一起除掉。

燕南天叹了气，双脚立着未动，只是将那柄锈剑扬了扬，说道：“各位还是趁早别玩了吧，惹得我这位朋友生起气来，大家会玩得不开心的！”

这么柄废铁也似的锈剑，他居然当作朋友，真让笑掉大牙！

嗤笑声中，蓦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喝，宛如晴天霹雳，震得对手心魂皆落。燕南天手中锈剑，凄厉嘶鸣，紫电狂飙，金蛇窜，如同一团雪花，撕不开，打不，踢不烂，严严实实包裹住自己。

这团雪花在敌阵中横冲直撞，碰着者死，磕着者伤，竟似砍瓜切菜一般。漫天血雨，围绕着这团雪花飘洒；一片呻吟，围绕着这团雪花回。几个蛇睛血消竭，直如几条死蛇；三个虎小子肝脑涂地，尸骸枕藉；食鹿君到底技高一筹，只是平添了一脸花纹，那还是燕南天的锈剑稍稍留；白山君竟然少了一片；踏雪君则更惨，丢了鼻子和两只耳朵，脸上连同嘴在内，露出四个窟窿。

这伙杀如芥的恶徒，此刻也被惊得目瞪呆。不知道是谁先叫一声“快逃”，他们如同死刑犯接到了大赦令，丢下积尸盈野的徒众，一齐落荒而逃，霎时间跑了个净净。

张 三娘收拾起软鞭，走到燕南天面前盈盈行了个万福，说道：“感谢燕大侠相救！小子找你多了。”

燕南天回了一礼，问道：“姑娘来自何处？找我有什么事？”

张 三娘一张快嘴顿似河水决堤，滔滔不绝，将自己的姓名门派、来此的前因后果，一泄而尽。

燕南天疾恶如仇，天使然，不等张 三娘说完，早已义愤填膺。转念一想，却又极力控制着不动声色：“姑娘就如此肯定，燕某定会去管这档子闲事么？”

张 三娘神色一懔：“武林公敌，天下共愤，倘若燕南天置之不理，那还算得上是盖世大侠吗？”

燕南天心一热，哈哈大笑道：“姑娘说得好！实不相瞒，玉泉山庄之事，我早有耳闻，正想前去看看。滞留在此，只是为了等几个兄弟。走，我们先去找地方填填肚子，吃饱了才有力气赶路。”

夜幕又开始 降临了。在路边的小酒馆里，喝着大碗酒，吃着大块，实在使燕南天痛快已极。

同样在大吃，大碗喝酒的张 三娘更显得气概横溢，胆量过，浑身的动作玲珑活泼，闪耀出一种的光彩。酒兴使她的脸红扑扑的，鲜艳得象一朵玫瑰花蕊。她的眼睛含着复杂的内涵久久停留在燕南天的身上。

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甚至没有想到过“”。天下的男，她只过一，那就是她的生身父亲。对其他任何男，她都不屑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