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止返（第六章）中（8/10）

姥……。」

我乖乖喊了一声，「姥姥好！。」

「唉！。好小伙儿，这身子可真结实……。」

老笑逐颜开，我总觉得她看我的目光跟看自家猪仔长得又肥又壮似的，「瞧这个子，大门都快不够高了……。」

我唯有陪着笑。

「妈，好了～～」

老越夸，馨姨就越坐立不安，赶忙将话题引开，「爸呢？。不在家？。」

「要账去了，上个月给粮油站送的米还赊着在，这两天到处要账还账……。」

正说着，一辆电动三车从主路下了支，到了这排房屋径直拐过来，然后就在门停下了。

除了开车的老爷子，后面还坐着一个中年。

老爷子腰板硬朗，不苟言笑，下车后就站定在了迎上去的馨姨母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

「爸……。」

馨姨小声喊道，低下不敢直视。

老爷子背着手，云淡风轻地点点，「回来了。」

「爸，儿回来了。」

「嗯。站外面嘛，进去坐着吧。」

他快步走过，背后极力攥紧的拳表明内心并不如表面一样平静。

我还在看着老爷子的背影，那边，「哥……。」

「这是小柳儿？。变得这么漂亮，当年哥就看出来了……。」

我回过，馨姨倒退着转身进了屋子，于是我也跟了进去。

午后慵懒的时光里，老爷子父子俩又出了门，馨姨跟老在院子里说悄悄话，没一会儿，馨姨扭扭捏捏走过来，一脸为难的表。

「小宇，姨在这里待一晚行不行？。」

「这有什么不行的。」

我轻松一笑，「别说一晚，多待几天也没关系。」

「不用，我们明天回去……。那今晚小宇你到镇子上睡吧？。」

我坏笑着勾了一下她的手指，「不然呢？。要我跟你睡吗？。」

馨姨吓得连忙回，看到自己的母亲没跟出来，还留在院子里收拾出一间房给她晚上睡，才松了气埋怨道：「坏小宇，胆子怎么这么大！。」

作为补偿，馨姨下午陪我好好逛了逛她从小生活的方圆几里，有些家搬走了，有些还留着，有小时候一起上学的玩伴，也有小卖部，不过一里地，隔着一条长河，夏天太热，就戴着帽顶着太阳走上几分钟去买一根冰棍和几根辣条，虽然也是几分钟就尝完了滋味，但能快乐好几天。

此时的太阳甚至比盛夏还要毒辣，来时穿的厚衣服，现在却恨不得换上短袖，于是我们开着车沿着长河一路来到了上游的一个大水库，用丰富的水汽带来一丝惬意。

回去的路上，一条通往松林的小径出现在视野中，我毫不犹豫地拐了进去，几棵茁壮的松树开枝散叶遮蔽了大半阳光，使得内里竟然在这燥热的冬午后清爽宜。

回到家乡，馨姨埋藏的怀念忽然重新浮现在眼前，和我说了许多她记忆中的故事，很多地方都有似曾耳闻的1悉感，仔细回想，原来是在那晚阮晴的叙述中听过。

光渐暗，正在努力散发最后一丝温度，窗外的风已经带上了原本寒冬的气息。

「小柳儿，你们这是去哪儿了啊？。」

听到轰鸣声老迎出门。

「妈～」

馨姨赶忙下车拉住她的手，「好多年没回来，去四周看看……。」

「好……。好……。来看看屋子可能睡……。」

她拉着馨姨就要进后院时才发现我已经站在一旁，停下脚步陪着笑，「那这小伙儿……。」

「姥姥不用管我，我就是送馨姨回来的，待会儿就走。」

馨姨给了我一个歉意的眼，我回应她无所谓，并没放在心上。

我站在门外打量这间院落，墙壁上刷着白漆，虽然不再明亮，但整体望去也算整齐，门前伸出三四米坚硬平坦的水泥地，比起两旁家的刚出门槛显得大气不少，倒也算是中正规矩了。

这边正瞧着，老爷子就回来了，见着我连表都欠奉，微不可查地点就算过去了，而身后的男，馨姨的兄长，唤作柳新柱，朝我和善地陪着笑。

晚饭在令尴尬的沉默和寥寥无几的对话中结束，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馨姨打开门檐下的两盏大红灯笼，不敢牵着我，也不敢凑得太近，只能抬手装模作样地紧紧我的衣领，将满腔柔与眷恋蕴藏在动作中，歉然叮嘱：「小宇，委屈你一晚了……。」

那温柔体贴的气质、心系己身的柔，让我差点忍不住紧紧搂住她，还好手抬到一半时，余光看到柳新柱的窥探，才僵硬地把手放下去，扯扯外套下摆，回以一笑，「没事，我明早来接你。」

「嗯……。」

「晚上给我打电话？。」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