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2/3）

”

祁琇羽按着桌面的手在发抖，声音第一次低下来，“张科俭，我公司现在什么况你也知道，不要再做这些不必要的争吵了。”

公司资金链断裂，财务出现状况，刚建的艺术馆还拖欠着一部分钱，即便这个满目狼藉的婚姻在此时给了她重重一击，她却也分身乏力，只想快速走完。

对也好，错也罢。

她的婚姻，已经走到了尽。

张科俭却是抬手撕掉了离婚协议，“孩子我要，此外……这么多年的婚姻，你没有尽到一分妻子该有的义务，我要你……赔偿。”

轰的一下。

祁琇羽清楚感觉到有一把锤重重砸在了她的后脑勺，她看着眼前朝她要钱的男，疑心这还是当年那个走出山村，风华正茂、斗志昂扬，让她一眼相中的男吗？

她几乎泣血：“我没有钱……偿还债务，公司产，剩下的……是青寒的。”

张科俭摇：“没必要，她才六岁，那些东西给我本就是给她。”

祁琇羽讥笑：“你可不止一个孩子。”

张科俭挑眉：“现在你的公司面临产，债务让你声名狼藉，你拿什么跟我争青寒，你觉得法院会把孩子给一个欠着债务的吗？况且……给你撑腰的娘家可都不在了。”

半年前，祁琇羽的母亲离世，原本能帮扶她的祁家已经再无一。

祁琇羽后背冒出一层冷汗，忽然明白为何张科俭选在这时候与她撕脸皮。

“你养在外面的……是故意让我发现的？”

张科俭咬牙，步步紧走近。

“祁琇羽，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我恨啊！”他抓着她的手腕，眼睛凸起几乎要掉出，“我恨所有看我的眼，更恨你看我的眼，我像一个太监一样服侍着你，满足你的掌控欲。像你这样强势、傲慢的，根本不懂什么是！”

“孩子姓祁，我一个男混得比上门婿还不如！这样的愤怒你懂吗？”

“你根本什么也不理解，不，你不在乎，你只在乎你自己。”

张科俭冷笑：“孩子给我，青寒我会给她改姓，以后，她叫张青寒。”

祁琇羽一瞬间脸上全无血色，她像是被掏空了一般，先是被社会判了死刑，又在这一瞬间，被她了几十年的男彻底推下了十八层地狱。

“母亲说的没错。”她痛苦地望着张科俭，“我……看错了。”

书房里尖锐、悲伤的争吵，对于6岁的小青寒来说还太复杂，她只大概懂得爸妈离婚是要分开，因为班里小玟的爸妈也离婚了。

他们在吵架，他们在讨论自己该跟谁。

小青寒一片慌，茫然的往卧室阳台爬。

她谁也不要选，她不要爸爸妈妈分开。

妈妈虽然很少在家，但是她看向自己的目光那么温柔，小青寒知道妈妈是很她的。她也不舍得爸爸，家里陪着她一起长大，疼呵护她的一直是爸爸，尽管书房里那个训斥、歇斯底里的爸爸那么陌生……

小青寒眼泪要掉下来，她好慌，手还未够到阳台护栏，先去抹了眼泪。

“啊！”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从二楼摔了下去。

小青寒再次醒来，已经是在病房里，幸好她掉在了一楼的花坛上，只不过右胳膊摔在边缘上骨折了，此时打着厚厚的石膏，床边坐着垂下脑袋的祁琇羽。

她轻喊：“妈妈。”

她白着脸抬。

6岁的小青寒，知道自己的妈妈很了不起，开了好几个艺术馆，优雅知，别常常夸妈妈强。

这些她一知半解的词，都是从别那里听来的。

她虽不完全明白，但知道是在夸妈妈。

那个时候，她总要直起腰板，高高扬着，嗯啊嗯啊的。

对，她的妈妈，是全天下最优秀的妈妈。

此时，她最优秀的妈妈发凌，面容憔悴，抬看到茫然无辜，全然不理解这一天究竟意味着什么的小青寒时，忽然泪流满面。

“寒寒，妈妈是你的。”

“你不够知道。”

“那一定是我的错。”

第38章 自杀（回忆）

38.

小青寒再醒来, 妈妈已经不在了。

她知道家里发生了很大很大的事，爸爸妈妈都不在，即便她的胳膊是真的好疼, 她也没对护士姐姐说把爸爸妈妈喊过来。

她抱着被子哭了好多次，眼眶总是肿着, 护士姐姐给她投喂好多糖，不忍地看她, “小青寒，你妈妈说过两天就会来的。”

“嗯嗯, 妈妈忙完就会来的。”

“你的爸爸，电话暂时还没有接通。”

“哦。”爸爸……提到爸爸，小青寒的睫毛垂下，眼下翳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