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樱之刃:最后的幕末残照武士(下)(3/24)

猛地,停住了。

高杉……

这个姓氏,像一把生锈的钥匙,捅进了我记忆最深处的、那个被我刻意封锁起来的、最黑暗的房间。

“哦,我想起来了。”那名军官继续说道,“是叫高杉信司。对,就是这个名字。据说他会作为这次总攻击的前线总指挥……”

高杉…

…信司。

当这三个字,清晰地组合在一起,传入我耳中的那一刻。

世界,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声音和颜色。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随之而来的,是如同火山爆发般的、剧烈的情绪奔流!

地牢里的恶臭。

斋藤健吾那双绝望的、布满血丝的眼睛。

高杉信司那张狞笑的、充满欲望的脸。

身体被贯穿的疼痛,和被迫承欢的屈辱……

所有我试图用杀戮去遗忘、用麻木去掩盖的画面,在这一瞬间,全部以一种无比清晰、无比残忍的方式,重新冲刷着我的神经!

“啪!”

我手中端着的一杯、早苗刚刚为我送来的热茶,不受控制地滑落,在石子地上摔得粉碎。

我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滚烫。我下意识地捂住侧腹的伤口,那道被无名武士留下的伤疤,此刻仿佛在与我灵魂深处那道更深的伤疤,产生了共鸣,痛得我几乎要跪倒在地。

那个人……

那个男人……

他在这里!

他竟然……来这里了!

“橘大人?”

永仓队长他们也察觉到了我的异状,惊愕地转过身来。

他们看到的,是一张他们从未见过的、我的脸。

那张脸上,不再有迷茫,不再有空洞,也不再有那种神明般的漠然。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几乎要将灵魂都燃烧殆尽的、纯粹的、黑暗的——憎恨。

我那双空洞的眸子里,燃起了两簇黑色的火焰。

之前那些关于“我是谁”、“战斗的意义是什么”的哲学思辨,在这一瞬间,都变得可笑而无谓。

我是谁?

我是来复仇的。

战斗的意义是什么?

就是把那个男人头,亲手斩下来!

我找到了。

我终于,找到了我活下去的、挥刀的,唯一的意义。

我没有回答永仓队长的疑问,只是猛地转过身,大步流星地,朝着我的房间走去。我的每一步,都充满了力量,充满了目标。

我的房间里,放着我的刀。

永仓队长看着我那充满了杀气的背影,看着我那双因为极致的愤怒而紧握成拳的双手,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没有再追问,只是眼中,闪过了一丝了然与……同情

原来,再强大的战神,心中,也有一个必须亲手斩杀的恶鬼。

我走回房间,拿起我的双刀,用布带,将它们死死地捆在了我的背后。

我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那个双眼燃烧着黑色火焰的自己。

‘找到你了。’

我对着镜中的自己,也对着那个即将到来的宿敌,无声地说道。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触碰到我一根手指。

我会用你的血,来洗净我所有的屈辱。

明治二年,五月十一日

宿命之日,以黎明前最深沉的黑暗为序章,以降临于海平面之上的钢铁舰队为号角,轰然拉开了帷幕。

“轰——!”

箱馆湾内,新政府军引以为傲的甲铁舰“东”,那如同怪物巨颚般张开的炮口喷吐出了第一枚宣告总攻击开始的炮弹。

大地,在剧烈地震颤。

我站在五棱郭的土垒之上,任由那夹杂着硝烟与海腥味的狂风,吹拂着我束起的长发。我没有穿戴传统的沉重铠甲,只在要害处,覆盖了几片轻便的西式铁片护具。一身深色的劲装,将我那充满爆发力的身体曲线,勾勒得一览无余。我的背后,用布带紧紧地捆缚着我的双刀。

我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过去几天里,那些关于“我是谁”、“为何而战”的痛苦思辨,都已随着高杉信司这个名字的出现,烟消云散。

当一个人有了明确的、必须亲手杀死的目标时,一切迷惘,都会自动退散。

我的心,澄澈如镜。

我的剑,亦是如此。

“来了!”

瞭望台上的士兵,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呐喊。

只见远方的地平线上,黑压压的人潮,如同蚁群般,从四面八方向着我们这座最后的孤城,涌了过来。天皇军的“赤熊毛”头饰,在晨曦中汇成了一片片不祥的红色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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