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似梨花又香风】(21-30)(6/21)

异地融。

父亲把她当作筹码,何家虎视眈眈,而裴司……他的心思比曼谷迷宫般的巷子还要难以捉摸。这盘棋,叁方都在落子,她却看不清任何一方真正的底牌。脑子里的念像一团麻,越理越

裴司舒展地靠在另一侧的座椅里,指尖无意识地轻敲着膝盖。

他唇角勾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显然方才与何伟雄那场暗流涌动的锋并未影响他的心。他的目光落在温梨身上,少纤细的背影透着疲惫和迷茫,浓密的长发有些松散地垂落,遮住了小半边脸颊。

他看着她的后脑勺,忽然开,声音在封闭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点慵懒的腔调:“看你对着佛像出神,想起个这附近的旧事。”

温梨微微动了一下,没有回,但注意力显然被吸引了。

“不是香港,就是曼谷。”裴司的声音不高,像夜色一样缓缓铺开,“大概十来年前吧,也是在这素坤逸一带,有间老牌酒店,不算顶豪华,但很有年,住的多是些长租的洋行客或者有点家底的华。”

温梨不自觉坐直了些,依旧看着窗外,耳朵却悄悄竖了起来。

“酒店里住进一对夫妻,男的据说是做橡胶生意的,的很少露面,很安静。”裴司的语调平淡,却莫名带着一种勾的氛围,“怪事开始发生在他们住进去半个月后。先是清洁工抱怨,说那对夫妻的房间总有一奇怪的甜腥味,像是……放久了的茉莉花环混着铁锈味,怎么通风都散不掉。”

车窗外的喧嚣似乎渐渐远去,温梨不知不觉已转过半张脸,眼角的余光能瞥见裴司模糊的侧影。

“然后是同楼层的客投诉,说夜总能听见那间房里传来哼歌的声音,调子很老,咿咿呀呀的,像是剧,又不太像,听不清词,只觉得那声音又凉又黏,听得心里发毛。”裴司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点沙哑的质感,“更邪门的是,有起夜,看见那房间门的地毯上,总有些湿漉漉的脚印,很小,像是的光脚踩过水渍留下的,从房间一路延伸到楼梯间,可就到楼梯,消失了。”

温梨感觉手臂上起了一层细小的皮疙瘩,曼谷湿热的夜风透过车窗缝隙吹进来,竟带来一丝凉意。

“酒店经理没办法,只好硬着皮去找那位先生。那男开门时倒很客气,解释说太太身体不适,神不太好,味道是煎的中药,歌声是太太睡不着哼歌解闷,脚印……可能是清洁工没注意留下的水。”裴司顿了顿,轻笑一声,“这说辞,你信吗?”

温梨下意识地摇了摇,旋即意识到他可能看不到,抿紧了唇。

“事压了几天,”裴司的声音在静谧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语速不紧不慢,“直到某个雨夜。”似乎在回忆那个场景,“值班的保安巡楼时,听见那房间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声,接着是东西摔碎的重响,还有的尖叫——不是害怕,更像是……极度的愤怒和绝望。保安怕出事,赶紧用备用钥匙开门……”

他恰到好处地停顿了一下,车厢里的空气仿佛也随之凝滞。

“门一开,”裴司的声音压低了几分,“那甜腥味浓得几乎让作呕。房间里只开着床一盏暗黄的灯,那个男穿着睡衣坐在床边,背对着门,一动不动。地上摔碎了一个花瓶,水渍和白色的茉莉花瓣溅得到处都是。”

“保安问他发生了什么事,需不需要帮助。那个男慢慢地、慢慢地转过……”裴司的声音变得极轻,像是耳语,“保安后来跟说,那男的眼神空得吓,脸上却带着一种非常奇怪的微笑。他说:‘没事,我太太累了,已经睡了。’”

“保安朝他指的卧室方向看了一眼,床上被子鼓起着,确实像睡了个。他狐疑地退出去,总觉得哪儿不对劲。第二天,那对夫妻就退房了,悄无声息。”

故事似乎讲完了,车厢里陷一片寂静,只有引擎的微弱轰鸣。

温梨忍不住完全转过身,追问道:“后来呢?那个妻子……”

裴司看着她微微睁大的眼睛,里面装满了好奇和一丝未散的惊悸,这才慢悠悠地揭晓答案:“后来清洁工进去彻底打扫。那味道怎么也去不掉,尤其是在床边和……浴室的下水道。最后他们把床垫搬开,发现床板底下,用旧的泰文报纸垫着,藏着一把用的旧式牛角梳,梳齿里缠着不少长发,还有……已经发黑涸的血渍。”

他意味长地看着温梨瞬间变得苍白的脸。

“没知道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个去了哪里。那间房后来重新装修过,但偶尔还是有长住的客说,会在夜闻到若有似无的甜腥味,或者听到哼唱那咿咿呀呀的调子。”

轿车正好驶过一栋颇有年的酒店,外墙的霓虹招牌闪烁着。温梨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迅速收回目光,往座椅里缩了缩。

裴司低笑出声,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他伸手,用指尖轻轻蹭过她冰凉的手背,“曼谷这地方,金身佛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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