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冉兴国乱频 令狐称尊号（2/3）

前后将近一个月，半数的时间在沙漠，半数的时间在征战，尤其回来的这几天，时间紧张，莘迩根本顾不上打理自身。

回到王都，宫城的时候，他浑身上下脏污不堪，胡须杂，数没洗，迎风冲沙，脏得成绺，把髻散开的话，不用怎么收拾，就能如鲜卑那样，弄成满小辫了。

半道路上，莘迩接到了另一道王令，叫他还都以后，立即宫。

故此，他连兵马都来不及亲自安置，才到谷，就匆忙忙地赶到灵钧台来了。

通报过后，陈荪出来迎他。

陈荪面色沉重，带着很的忧色。

两一边往宫里走，莘迩一边问道：“接到王令，我就立即回师了。王令如此紧急，可是主上？”

陈荪点了点，说道：“你回来的正好。大王召内史宋公等晋见，宋公等刚到。”

氾丹、麴硕、莘迩料得一点没错。

令狐奉伤恶化，这些天又几乎如他才受伤时那样，整陷昏迷，一天醒转不到半个时辰，明眼一看皆知，他命不久矣。想来前些的尚可，大约应是短暂的回光返照。

小半个时辰前，令狐奉从昏迷中苏醒，召内史宋闳、大农孙衍、中尉麴爽、牧府别驾宋方、牧府治中氾宽，还有曹斐、督府的右长史张僧诚，以及王国傅张浑等一文武重臣见。

从他初次醒来到现在，他从来没有一次召过这么多的臣子，如那张浑，他更是仅在除张道将为世子友时，召见过他父子两一回，其它时候一次没有召过。

陈荪推断，也许他是要托孤了。

进到令狐奉的寝宫。

宋闳等都已经到了，共有十一个。

内史、三卿、牧府和督府的三个长吏、王国傅以外，还有督府的右司马唐艾，刚上任不久的世子友张道将。十来列拜在令狐奉的床榻下，正在听令狐奉说什么。

莘迩与陈荪各找到自己的班次，拜群其间。

莘迩不知令狐奉在与宋闳等说什么，只听到他最后的一句问话：“卿等依按典礼，着办理！”

宋闳等伏拜，多时无言。

殿内气氛凝重。

莘迩心道：“令狐奉说了什么？宋闳他们怎不回应？”

令狐奉咳得好像肺都要咳出来了，他断断续续地问道：“孤的令旨你们没听到么？怎么一个个的都不说话！……宋闳，这件事你主理！”

宋闳扣不止，说道：“臣敢请大王三思！”

令狐奉勃然大怒，说道：“思什么？孤意已决！虏秦、虏魏，胡逆尚敢僭号称尊，孤应天命，万民仰望，难道连胡都不如么？自我登位，国势强，定西威名，远慑胡贼，阿瓜先为孤柔然，麴硕又为孤取陇西、冉兴，王师到处，无往不克！足可见天命之所钟我！

“孤生时，红光漫天，孤是天之子也！这个天子，是老天给我的，老子当定了！”

宋闳、氾宽等力谏。

氾宽真意切，苦苦谏言，说道：“我国所以能够立足边地，环境皆敌，以一州之地而抗天下之胡者，既因历代先王之英武，也是因为我国奉唐正朔，因得陇地民心。大王，今如称尊号，臣恐士心不服，百姓离散，国将亡矣！”

“什么士心？哪个不服？你给老子说出来！老子杀得他服！”令狐奉看到了莘迩与陈荪，指着他俩，问道，“老子要称帝，你两个怎么说？支持还是反对？”

陈荪惧不敢言。

莘迩这才知道令狐奉在与宋闳等说些什么，他心中想道：“氾宽所言甚是。陇州周边皆敌，所以延续以今，一则定西前代诸王，颇有重民生的，一则正是因定西仍称唐臣，由是得以维持心。如果妄自称帝，局将自此开启！论以事业，令狐氏保据陇州而已，并无灭敌国、收服夏土的特别伟功，凭什么你敢称帝？你可称帝，别也可称帝！此举万万不可！”

莘迩学陈荪，俯默然。

令狐奉说道：“不说话，就是支持了？”问麴爽、曹斐、宋方、张浑、张道将等，“你们呢？”

饶以曹斐的粗莽，也知此事不可，但在令狐奉视的威之下，诸没一个有胆子开的。想那令狐奉，没准儿下一刻就气绝了，这个时候，嘛触他霉？万一惹他大怒，被他叫宫外的甲士拖出去杀了，找谁喊冤？

“很好！你们都支持！”令狐奉对宋闳、氾宽说道，“朝中群贤，今尽集於此，都支持孤。你两还不从命？宋闳！马上与礼官为孤置办登基庆典。孤明就要登基，明就要登基！”

宋闳、氾宽也怕令狐奉死到临，脆罐子摔，把他俩杀了，无奈只得接令。

宋闳问道：“大王登基，不可无有国号。敢问大王，以何为号？”

好一会儿听不到回复，诸大着胆子抬去看，见令狐奉双眼紧闭，面色惨白，却是昏厥过去了。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