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宴荔满腹愁 勃勃献谋策(1/2)

离了咸阳,在去天水郡的路上,赵宴荔当着众面前之时,状态还好,晚上宿营,待在自己帐中的时候,夜夜止不住的唉声叹气。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他的儿子赵兴晓得他叹气的缘故,却故作不知,问他说道:“阿父,是想念孤塗了么?”

孤塗,就是被赵宴荔送去拓跋鲜卑为质的那个少年,是赵宴荔的几个嫡子里边,年岁最小,最得赵宴荔疼的。孟朗水灌朔方,赵宴荔兵败以后,赵孤塗就流落在了拓跋部中。

赵宴荔说道:“孤塗与你的母亲是拓跋家的儿,按辈分,你与孤塗都可呼拓跋大率一声舅氏。孤塗在拓跋部中,虽然孤苦伶仃,命无虞。我不是在想他。”

赵兴说道:“那一定就是在想我兄了?”

这个“我兄”,说的是赵染

赵染是赵宴荔嫡子中最能打的一个,现被蒲茂遣回了朔方郡,以安抚朔方的铁弗匈部众。

赵宴荔哼了声,说道:“染现在朔方,天高皇帝远,子比老子滋润!我想他作甚?”

赵兴恍然,说道:“是了,那就必是在想阿利罗了?”

赵宴荔儿一大群,阿利罗在其中很不显眼,且为庶子,父子两的感很淡薄。不止阿利罗不乐意去咸阳与赵宴荔团聚,说实话,赵宴荔对他的死活也根本不在意。

赵宴荔说道:“阿利罗前时派,致书信、礼物问候於我。我问那送信之,阿利罗这小子,在定西竟俨然是被奉为上宾!他娘的,花天酒地,婢成群。这个狗崽子!子也比老子过得滋润。我想他个逑!”

赵兴说道:“阿父,‘狗崽子’三字,有些不妥。”

赵宴荔改说道:“小崽子!”

赵兴懒得再提醒他,去掉“狗”,剩个“崽”,仍是用的不对,说道:“既非想念孤塗、我兄,也不是想念阿利罗。那兴就搞不懂了,阿父缘何愁眉不展?”

赵宴荔五短身材,赵兴等遗传了他们母亲的优点,都是身材高大。赵宴荔坐在胡床上,得仰着脖子看侍立一边的赵兴,他往下压了压手掌,吩咐说道:“你坐下来!”

赵兴搬个胡坐,坐到了赵宴荔的脚边。

赵宴荔瞧了几眼帐外,夜色沉,没有影,便唤赵兴的小字,低声说道:“勃勃,朔方之败,天王把我部一分为二。徙壮居京畿,以我统之;余留朔方,今由染领之。

“天王看起来对咱们好像是很信赖,依旧由我家统抚咱们的铁弗本部。

“可是,染在朔方,已经被着两次渡河北上,掠柔然之地了,朔方我部死伤近千。我现又被天王遣去天水前线,与定西对阵。天王与孟司隶何意,勃勃,你看不明白么?”

赵兴说道:“儿子岂会看不明白?无非是欲消耗我部的实力罢了。”

“是啊!这就是我愁的原因啊!”

赵兴说道:“阿父,天王派咱们去天水,咱们不能不听,但到了天水以后,仗该怎么打,要不要打,还不是悉由阿父做主?只要咱们守营不出,不与定西战,不就可以了么?”

赵宴荔说道:“勃勃!你说的轻巧!只怕是等到了天水前线,你我身不由主啊!”

“阿父此话怎讲?”

赵宴荔说道:“吕明、季和,这两个狗东西如狼似虎,说是老子的副贰,实际上是天王和孟司隶的监军!前几天行军的路上你也看到了,他俩是一点礼敬也不给我啊!老子不过就是因为心烦,想喝两杯酒消消愁,吕明与季和这两个狗东西,却就把军法拿出,说甚么营中禁酒,当场把老子的酒盏抢走!弄的老子下不来台。亏得你科打诨,才把我的尴尬化解。

“路上已是如此不讲道理,这要到了天水前线,咱们还不得被他俩给催得夜不能安宁,天天得与定西战?……不与定西战,唉,怎么能不与定西战!”

赵宴荔越说越是苦闷,拍着额,烦躁不堪,说道,“朔方已经没了,你我父子如今唯一的本钱,就是咱们的部众!部众要再被孟司隶,……派咱们出战天水的主意,必是出自孟司隶,我是哪里得罪他了?朔方被他灌成了个汪洋不够,他还想要把咱们的这点部众再给耗尽!一旦部众被耗尽,勃勃,你我父子非是戎,哪里还有在大秦立足的余地?以孟司隶的狠辣,等到那时,你我父子莫说今之富贵,便是求一食,只怕也没可能了!”

他站起身来,摸着肚子,望向帐外无垠的夜色,不甘地叹道:“我堂堂铁弗,匈贵种,称雄北地百年,要亡於我手了么?”

赵兴说道:“阿父,兴有一计,可保我铁弗不亡,并能如兴之名,可以大兴。”

赵宴荔的诸子中,赵兴最为聪明。

孟朗围朔方,佯攻麴兰之际,赵兴曾三次进言赵宴荔,希望赵宴荔能够允许他援助麴兰,可都被赵宴荔拒绝了。若是赵宴荔不拒绝赵兴,朔方之战的结局,还真会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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