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檄召成都见 单骑赴营中(中)(1/3)
桓蒙听了袁子乔的建言,没有立刻做决定,而是问郝盛、孟贺,说道:“莘征虏何样也?”
郝盛答道:“下官在剑阁,与他周旋数,没有见他过脾气,从来都是温温和和,但定西悍将如罗
、高延曹者,在他面前,却都是恭恭敬敬。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定西军中的将士,唐、夷
皆有,夷
占近半之多。夷将以北山鲜卑的贵种秃勃野为,又有呼衍磐尼等众,勃野稍知礼仪,言谈差可,磐尼诸辈,悉粗野之徒,不识唐字,然俱服征虏军法。下官等回成都时,莘征虏远送到剑阁道外。
“征虏其的品
,下官看不透,但礼贤下士、军法森严,却是能够看得到的。”
孟贺补充说道:“在剑阁时,下官於定西营中,见到了一座囚帐,有甲士数十看守,闻言帐内所囚者是令狐曲。令狐曲,令狐氏之小宗也,定西王曾擅任他为秦州刺史、武都太守。又听说令狐曲之弟,名令狐京者,前不久才被莘征虏杀了。”
桓蒙问道:“为何杀了?令狐曲又为何被囚?”
“说是令狐京军,妖言惑众,沮丧军心;令狐曲,则是畏战不前,攻褒中旬
未克。他兄弟因此分别获罪,一个被杀,一个被囚。”
桓蒙嘿然,心道:“那高充途经荆州,我召他见。高充对我极力赞扬莘幼著,称他是陇州砥柱,说什么令狐奉死后,定西新主年幼,全是靠了莘幼著,陇州乃才得安,没有出现
子。
“於今观之,这个莘幼著,屈己敬士、喜怒不形於色、威服夷狄,令狐兄弟不管怎么说,是令狐家的宗室,且令狐曲系一州之刺史,他不告而诛其弟、囚其兄,又端得是果断狠辣,砥柱不砥柱的,另外再论,小有枭雄之姿,应是没错。”
“令狐京军、令狐曲畏战”,这样的借
,或许能哄住旁
,岂能骗过桓蒙?
唐室自迁鼎江左以来,士族与皇室,或言之,士族权臣与皇帝和宗室的斗争,比之陇州,激烈残酷的程度,何止差以千里!
早在南渡后的前期,就有南顿王程嫡,因抗衡当时的权臣王氏,意图提振皇权,而最终功亏一篑,被诬造反,不仅身死,且其后裔还被改姓,甚至,他被杀的时候,连皇帝都不知道。
屈指算来,唐室偏安江左以近百年,这百年中,类似的事件不说此起彼伏,也是屡见不鲜。
现在亦然。
於下与今朝天子血脉最近、名声最著的宗室有两,一个是於去年开始总理朝政的会稽王程昼,一个是程昼的异母兄,於前年出任镇军大将军的武陵王程曦。
程曦、程昼兄弟一个无学术而有武,不满皇权衰落,一个雅好清谈,然无经世大略,与江左名士
往密切。因为他二
能力、政治的取向不同,故此,而今程昼得以总理朝政,号为“相王”,相者,宰相,王者,爵位也;程曦却徒然地位尊贵,被士族排斥,无有实权。
这类的政斗,桓蒙听得多了,也见得多了,拿脚趾都能猜出,莘迩所以杀令狐京、囚令狐曲,其真正之缘由,必是令狐曲兄弟威胁到了他在定西的权力,断然非是因
军、畏战云云。
桓蒙沉吟片刻,接着想道:“莘幼著有此枭雄之像,也就难怪他敢劫我使者,强占剑阁。郝盛、孟贺这两个,空有高名,是不中用的,却是我错了,当初就不该遣他两
赴剑阁招降。
“彦叔建议我檄召莘幼著来成都相会,此策可用。只是此回该派何前去?郝盛、孟贺必是不成的了,再遣他两
去,只会平白让他俩再次受辱。”
目光在帐中众的身上转了一圈,瞧到一
,心道,“此子可也!”
挑定了选,桓蒙抚须说道,“听你俩这么一说,莘幼著可称陇州豪杰了。我还真是想见一见他。彦叔,你的谋策可用。”顾看适才瞧见的那
,笑道,“郝、孟二君,刚刚回来,路上辛苦,不宜再次远行。彦威,你可愿跑一趟,去那剑阁,延请征虏来成都,与我会面?”
被桓蒙点名的这年纪不大,二十出
,常
的相貌,无有出众之处,唯大约“满腹诗书气自华”之故,坐在满帐的江左名流之中,甚有矫然不群之态,并有一
浩然之气外露。
此名叫习山图,“彦威”是他的字,家住荆州襄阳。习氏乃是襄阳大族,宗族富盛,世为乡豪。习山图少怀远志,勤读不倦,博学洽闻,如今年岁尽管不大,早已是名满荆襄。
桓蒙出任荆州刺史之后,循按旧例,辟除了大量本地的士牧府为吏,初时任用习山图和他的两个舅舅俱为州府从事,后来袁子乔与习山图结识,一谈之下,非常器重他,数称其才於桓蒙,於是,桓蒙改擢他为西曹主簿。
主簿,是长吏的近臣,两的关系因而
渐亲密,眼下,习山图已是桓蒙的心腹之臣了。
习山图秉持臣属的本分,主上有令,毫不推辞,痛快应诺。
桓蒙喜道:“彦威肯去,则征虏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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