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从容定军心 十日守如年(9/9)

是他们的战损远过了定西的甲士。却虽然处於战斗环境的恶劣下风,此百数秦卒依旧敢战不退,由此也可见这批秦卒的凶悍程度,定是蒲秦一等一的锐。

激战获胜的定西甲士散开,检查秦卒是否还有存活,找到了几个没死透的,悉数将之杀死。这一切,都是在无声中完成的。杀伤员的,不出声;被杀的,也不求饶。

打扫过战场,邴播从恶战的亢奋绪中恢复过来,吩咐把秦卒的铠甲剥下,将这些尸体赤条条的送去城上,由守卒丢去城外,战死同袍的尸体则聚一处,记下名字,找民夫给他们下葬。

为防秦卒再利用这段地道,取了鼓风车,置於地道,当地听再听到地道里有秦卒声响的时候,就不用再作死战,朝里边吹毒烟即可了。

……

激将石骏,顺便捎带上赵兴,这只是孟朗进一步消耗他俩部曲实力,同时借石骏和赵兴的攻势吸引麴球注意的“一箭双雕”之计,他真正用以城的杀手锏,是城东的那条地道。

却不意麴球不但侦听到了他地道的方位,而且及早就在城内挖了堑,使他费了多的辛苦,没有见到回报,反折损了百余的锐战卒。

石骏被麴球死、地道的挖掘被麴球阻住的两道军报,相递传到孟朗帐中。

向赤斧没了“小菜一碟”的吹牛拍马,哑然无语。

孟朗揽须喟叹:“麴鸣宗当真将才。”

“明公,石骏身死,城西的兵卒已无斗志,今天还攻么?”

“且休整一,今夜也不攻了,叫三军好生休息,养好体力,明天再攻。”

今天的总攻虎蛇尾,可是孟朗并无失望之色,相反,他的心还因石骏的意外之死而很是不错,他想道,“又为大王除掉了一个隐患!”望向帐外,抚摸胡须,盘算思忖,“麴鸣宗虽然将才,然现下城内的守卒将尽,而谷的援兵被吕明、方平、姚桃阻之於鸟兽同山外,半步不得南下,武都、平自顾不暇,他外无援兵,我迟则三两,短则一两天,即能将此城拿下了!”

向赤斧见孟朗下达了命令后就不再说话,问道:“明公,在想什么呢?”

连绵二三十里的秦军阵地,鼓角雄浑。

孟朗看帐外营内,杀气冲天。

他微微一笑,说道:“没想什么。”心道,“待襄武,转取武都、平,我大秦的西境就稳当了,便可东向魏,掩取河北!大王的帝王之业,由此成矣!”

……

麴球望着城外秦兵撤退,知道算是又守住了一天。

秦兵围城十,他承受了十的重压,度如年。

每天面对秦兵无止境的进攻,他安之如素,每天面对秦兵的不同进攻方法,他随机应对,逐一化解;守卒负伤,他亲为裹创敷药,有时晚上有暇,他还会亲自炮制菜肴,分给兵士、民夫们吃用,在将士、民夫、百姓们的眼中,他简直是无所不能。

但是,总有难题,是麴球也解决不了的。

最大的难题,就是兵力。

秦兵五六天、不计伤亡、夜以继的不断进攻,诚如孟朗所估,的确是给守卒造成了严重的伤亡。现下,麴球手上可用的战兵,连带轻伤的加在一起,只有千余了,平均到每面城墙上,仅三四百。这点兵力,如何能抵御还有两万多之众的秦兵?而当一直听他说会来驰援的谷援兵,结果迟迟不见的话,守卒、百姓,如何能还有勇气和信心接着作战?

怀着这样的忧思,麴球巡抚了半城上。

这天夜,等候了会儿,见秦兵没有如常夜攻,麴球知这应是孟朗在为明天的总攻养蓄锐,便也传下令去,教各城墙的守卒除留警戒的外,其他的都去休息。

到这些天住的那个城上窝棚里,麴球就着微弱的烛火,勉强翻看了会儿《春秋》。

究竟是忧心战局,他放下书,步出棚外。

漫天的星光闪烁,月光轻落城上。

这似是个静谧的城春夜,然那微凉的夜风,带来的不是往夜城外的泥土芳香,却是刺鼻的血腥之味;然那城外一望无际,尽是秦军营地的火光,都无一不在表明,这是一座陷重围的孤城,无一不在提醒着他,士气、民心,还能撑几?城,还能守几天?

没有跟在身边,麴球可以做出那个他早几天前忍住的动作了。

他顾,望向西北的夜空。

援军何时能到?

……

援军在次到了,但来的不是谷遣出的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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