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李基思归田 太后亲下旨（2/3）

掌权者对莘迩的评价各不相同，士、民们对莘迩的评价也是各不相同。

如那刘壮，认为莘迩是个仁厚的；如那陈常哥，认为莘迩是个“大好”。

而如那宋闳、氾宽，虽未曾公开说过，私心里，却俱皆理直气壮地认为莘迩是弄权的佞。

李基从未见过莘迩，他听说过的莘迩的那些事，与冯宇听说到的那些一般无二，因没有与莘迩亲身的接触过，他不好对莘迩的格做评价，但根据莘迩做下的这些事，他的心中，对莘迩却是已有了一个初步的评判，他旁顾左近无有外，便说道：“莘幼著者，吾唐之英也。”

冯宇问道：“将军以为他是英雄么？”

“以陇之一隅，抗举世之胡，虽秦之强，不落下风。此等物，难道称不上英雄么？”

冯宇若有所思，说道：“将军说的是！”

他还想再问什么，李基是个谨慎的，不愿在秦营中说太多赞誉莘迩的话，一来，定西是秦国的敌，二来，莘迩是唐，便制止住了他，改换话题，不再说这个，笑顾王农，说道：“石，你家在壶关，今我军助杨满攻上党郡，你作为地主，到了上党，可得尽尽地主之谊。”

壶关是上党郡的一个县。

王农不但是李基手下的号猛将，而且还是李基统率的这支乞活军中上党籍贯战士的领。

自其曾祖流离河北到今，王农家离开乡梓之地，已然数代，如今马上要回到家乡了，但王农看起来并没有太多的高兴表现，他随应道：“何须将军说？到时，咱们不醉不归。”

李基问他，说道：“石，我观你心不在焉的，怎么？有心事么？”

王农仰起，一双怪眼落瞧向李基，说道：“将军，咱们真的去打上党郡么？”

“这不是咱们军中诸位将校，之前已经议好的么？大王都允许了，此事还能有假？”

王农嘟哝了一句。

李基没听清，问道：“石，你说什么？”

“末将说，弃了攻克邺县的等大功，去打上党，太过可惜！”

李基默然，心道：“前攻洛阳，石於城下刺伤慕容武台，一举名扬，大王喜石之勇，虽未从我部中把石要走，然待其甚厚，以百金赐之，且许石，等到打下了邺县，再给他一并酬功，给以擢拔。石必是因此，不愿跟我去打上党郡吧。”

他看了看王农低落的面孔，又想道，“打邺县，当然比打上党郡的功劳大，可我并州乞活，因胡虏而背井离乡，数十年间，多少惨死於胡虏的刀下，与胡虏有血海仇，吾父临终，握我手而切切嘱我，命我‘勿事胡’。今观北地，秦独强盛，得一统北地者，或必秦也，我今投大王，是不得已而为之，是为了保全我帐下数千乞活男儿的命，大王固仁主也，然终究胡，我又岂可真的甘作秦臣？石之心，我知；我之心，石不知也！”

却是，李基宁肯舍弃打邺县的大功，决定去打上党的原因，正在於此！

只这番心思，李基没法对王农说，沉默了片刻，他笑道：“石，并州的魏虏守兵多在晋阳，上党郡没多少魏虏的守兵，想必很快就能把上党郡打下，待打下了上党，你再回来大王帐下效命，攻打邺县不迟！”中如此对王农说，心中想道，“今还并州，打下上党郡，使我部下的兵卒们各归本乡之后，石如欲再为大王打邺县，就随他，我则解甲归田便是！”

王农想了想，李基说的有道理，不快的色顿去，喜上眉梢。

李基带，王农、冯太、冯宇从后，四回到本营，传达了蒲茂的旨意，闻得将还乡里，上下将士欢声雷动，一间做好了备战，次便就拜辞蒲茂，拔营往去上党郡。

……

说到对莘迩的评价，定西国中，谷城里，於李基等启程赶赴上党郡的次下午，一披散，踞坐於中台刑部刑部司的堂中，手指堂顶，正在大骂莘迩。

只听他骂道：“苍天无眼，怎不打个雷，劈死了莘阿瓜！”

在此周边，坐了十余个刑部的官吏。

官吏中一起身，三两步到这身前，劈盖脸的就是两个大嘴，说道：“宋羡！你为何被带到此处，心里没数么？不知悔改，好生认罪，还敢詈骂朝廷重臣？可知此乃罪上加罪！”

骂的，是宋羡。

打的，是姬楚。

姬楚便是被黄荣之计毒死的姬韦之子，三省六部制施行之后，莘迩迁他进了中台，他主动请求到刑部为吏，现是刑部刑部司的一个令史。至於宋羡缘何会这般狼狈的在刑部刑部司的堂中？自是他“传播谣言，诬陷莘迩”的事了，黄荣把需要的证据已经尽数弄到了手，然后在今天的朝会上，上表弹劾於他，遂朝会过后，奉左氏的旨意，刑部司派吏把他抓了来讯问。

宋羡嘴角淌血，瞪着姬楚，说道：“你敢打我？”

“打你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