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三医取箭镞 一旗满身胆（三）（2/3）

士，賨占了半数，现若阻之，一旦賨俱叛，外有强敌，吾等尽死矣！”

“可賨如果投敌？这营还怎么守？”

“再击鼓传我将令，命将士弃营南撤，我亲为三军断后！”

此时天亮，张景威已经看清，先前营外远处那点点漫野的火光，原来只是吕明在虚张声势，吕明真正可用攻营的秦兵战卒，只不过三四千而已，而营中他的部下兵卒，共有三千，賨若是不，这仗还能坚持再打，但如今賨既已不可信，这个时候，只有弃营一途了。

也算是壮士断腕，当断则断。

自镇梓潼三郡以来，张景威帐下的军吏、兵士，素服他的练果决，闻他此令，虽有军吏不愿就此耻辱败退，亦有军吏担心撤退路上，会被吕明的追击，从而遭到更大的损失，但倒是无不肯从令，俱皆凛然接令。

於是，张营的陇兵任由賨出逃，趁秦军攻势暂止的空儿，北、西、东三面守战的将士们，各留了些掩护撤退的部队，余下的络绎聚到营中，汇成一部，出营南门，撤退而去。

也不是所有的賨都叛逃了，毕竟张景威治梓潼三县这些时月，对境内的賨恩威并施，最关键的是，恪从莘迩的叮嘱，以信义、仁为要，凡对賨的许诺，从来都是说到做到，并不欺压他们，因此还是得到了不少賨的敬重效忠，亦有近半的賨没有逃走，未逃賨中的几个酋率、小率，找到张景威，羞愧地伏拜说道：“那些见利忘义的懦夫！我等耻与他们同种！大，他们的部落，小等知道都在哪里，等回到梓潼郡，愿为大引路，屠灭其部！”

张景威把他们一一扶起，虽然面颊上裹着创纱，掩不住他的和颜悦色，他说道：“只有一条命，怕死是的天，金银珠宝，谁不喜？逐利也是的天，勇健重义如君等者，少哉！俟还梓潼，我一定会上书朝中，为君等请赏赐。

“至於弃我而去者，彼等虽弃我，依旧是我三县的子民，我不可无义，不只屠灭云云，大可不必，我战前许给他们的重赏，候他们回到三县，我一样还会照旧赏之！”

这几个賨的酋率、小率闻言，更是惭愧，见张景威不随主力先行，带着百余甲士似有再战之意，问知了他是要为三军断后，当下纷纷主动请缨，乞求代替他来担此断后之任。张景威自是不许。这几个賨的酋率、小遂唤来子弟，扈从於张景威身边，与他一起断后。

……

营北。

吕明瞧着营中的賨兵争先恐后地逃营出来，喜色满面，说道：“方平，你的计策起效了！张营矣！”观望营中，见北、西、东三面的守卒开始大多朝营中聚集，说道，“张景威见势不对，他这是打算弃营遁逃了啊！方平，你且在此等我，我为你取张景威的级来观！”

下到平地，吕明翻身上马，率骑朝营南奔去，同时，传令营西的苟单、营东的齐禾，命他俩也遣骑往营南，与自己会合。绕营到南，与苟单、齐禾分过来的骑兵合拢，吕明疾往南追。

追出二里多，追上了张营的断后部队。吕明观之，见这支部队约三百上下，后是百余賨持盾推车，随时能够停下来，组成车阵、盾阵，中间是持步槊的陇卒甲士，最前是挽弓的手，两翼是陇兵的轻骑，虽在撤退之中，但是阵型严整，无有可趁之机。

尾随着这支断后的张营部队行了一段路，试着冲击了几次，却都不能把其阵型冲，你来我往的，双方对不断。吕明实在忍不住了，引骑十余，挟槊硬冲，却未至这支部队的前，陡闻一声大喊：“来可是吕明？送级来的么？”

这声大喊，实在是震耳欲聋，恍如旱地雷声，吕明与那十余骑的战马的冲势都为之一顿，好几匹马受惊之下，扬蹄举脖长嘶。

一杆大旗於这支部队阵中升起，上写着：“梓潼三县都督护军张”。

吕明耳朵嗡嗡作响，与那十余骑相顾失色。

他说道：“此张景威乎？无怪方平称其声如洪钟！”

那阵中大喊之，接着呼道：“我阵三百卒，你度之，可以么？前十里外，池是也，我先撤之兵，已在那里设伏，你如再追，必中我伏！若求授於我，你尽管追来！”

吕明勒马，面现狐疑。

那十余骑浑未想到张景威会在这支断后的陇卒阵中，一骑求功心切，跃跃欲试，说道：“将军，他这必定是吓唬咱们，无须理会，咱们冲上去吧！已其营，若能再获此，大功一桩。”

吕明迟疑说道：“且慢。”

“且慢？”

“我且问你，若换了主将是你，兵败撤退，你会亲自留作断后么？”

“……，断后九死一生，身为主将，怎能犯此大险？我自是不会。”

“你不会，张景威却怎么会？”

“将军的意思是？”

吕明自以为已经猜出了张景威亲自断后的原因，哼了声，说道：“若我料得不差，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