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兵分东西路 按剑候氾君（1/3）

与秃连樊接完拔若能等俘虏，张景威引部卒向西，追赶羊馥、严袭率领的主力。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更多小说 ltxsba.info

追到图图部大率的驻帐地，羊馥、严袭已复图图。

羊馥把伤亡的兵卒和俘获的图图部民给到图图部会合的步卒与民夫，命皆带返乐涫；然后，他拿出一道莘迩之前单独下给他的军令，出示给骑督将严袭等军官。

诸传看，军令中写得明白“打下图部，取十粮，来会水听令。”

严袭等摸不着脑。

严袭问道“且渠、图图两部已然并覆，没有北窜的，将军缘何令吾等到会水县听令？”

羊馥说道“将军睿智，意不可测。你我从令即可。”

“睿智”两字，要在之前说，张道将、氾丹等轻慢莘迩等事，严袭颇有耳闻，怕会“不敢苟同”；现下莘迩一鸣惊，小施计谋，就轻轻松松地连两个胡落，却是足堪此誉。

他心服服，说道“长史所言甚是。”

待兵士稍作休整后，羊馥、严袭等从辎重中取了十粮，启程赶赴会水县。

暮，到了会水。

莘迩得报，在城门迎接。

官道两边，城楼之上，全是看热闹的当地士、百姓。

羊馥等顿兵城外，率数十甲骑进见。

此数十骑，每手里都提了一个首级。

到得城下，诸齐齐下马，伏拜在地，捧级以献。

羊馥、严袭拜在最前。

羊馥高声说道“启禀将军，赖将军明威谋，馥等幸不辱命，打下了且渠、图图。尊将军令，屠了图图酋大三族，这些是他们的首级。”

严袭手里捧着的那，眉毛粗短，腮帮外鼓，正是图图部的酋大。

夕阳的余晖下，高大的城墙前，风尘仆仆的剽悍甲骑下拜如羔羊，遍地是血模糊的首级。远处，护城河的东岸，数百铠甲明亮的具装锐、近千髡挽弓的胡骑阵列整齐，偶闻马嘶。

城上、道两边的千余本地士、土著本来喧哗吵闹，目睹此状，无声的军威之下，声音渐渐沉寂，没再说话。

所有目光的焦点都落在了莘迩的身上。

莘迩没穿戎服，裹帻巾，褒衣博带，著木屐，立於士民、兵士的注目下，从容不迫。

他大袖翩翩地将羊馥、严袭扶起，笑道“三中，转两部，长史、督将辛苦了。”

羊馥、严袭起身。

严袭心道“怪哉。将军平在营，穿的都是褶袴，今兵出杀贼，却怎换了士的打扮？”

羊馥则知莘迩心意，心道“妙哉！会水倾城而出，观者如堵，将军的风雅之名，将从今扬。”

果然，会水县的百姓，尤其是士们，被莘迩的军威震动之余，窃窃私语，又无不赞美莘迩晏然的仪态。

莘迩吩咐随从的会水县长，槌牛杀羊，犒赏三军。

城外搭建了简陋的营房，他没有回县，是夜，住在了军里。

严袭提出了他的疑问，问道“将军，不知为何命末将等来会水听令？”

莘迩刚到营帐就换下了木屐，这东西穿上后，没法快走，只能慢悠悠的，他着实不习惯；鹤氅也脱下了，仍是衣以褶袴。

他笑问道“会水往西是哪里？”

严袭诧异地问道，“将军要带兵进酒泉么？”

会水向西，便是酒泉境了。

莘迩悠悠地说道“酒泉境内卢水胡的内斗愈演愈烈，如放任不管，或会祸患郡中。我职在督三郡军事，不可置若罔闻，当助氾太守平之。”

难怪令带十军粮，原来是还要去酒泉打仗！

羊馥对莘迩的计划早就知道，面色如常。

严袭吃了一惊，再次刷新了对莘迩的观感。想起那氾丹对莘迩曾有过的轻辱，他心道“什么‘当助氾太守平之’，依我看，是去解恨的吧？”

莘迩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莘迩的军令。

羊、严部与莘迩部合并一军，千余骑，次拔营。

会水县的西边是片百余里宽的沙漠，不好行军，是以，先往南行。

行约二三十里，前一道东西走向的长垣，垣上有垛，障城、烽火台参差其间。这是前朝数代为抵御北胡侵扰而修建的城塞，历经风雨，仍巍然屹立。

方今境内的诸胡臣服，定西国与陇北的柔然没有战事，城垣上没有驻兵。

顺着城垣下依稀尚存的土路，部队避开丛生的红柳、胡杨、灌木，改朝西行，走了七八十里，夜宿一晚；次继行约二十里，城垣的尽出现了一条宽广的河流。

此河名叫呼蚕水1，胡称之“讨赖水”，意为有树的地方，是酒泉境内的黑水支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