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洲上敕勒歌 堂中哄人言（2/3）

脖上。

元光倒转匕柄，递向温石兰，直起上身，袒开胸，说道“大如不信我，小胡敢请刺心血证誓！”

大凡北胡盟誓，有结香火、割臂、刺心血几种。其中，刺心血是最为隆重的。

刺心血可以自刺，也可以由对方刺。两者相较，后者自是能够愈加表明诚意。

温石兰打量了片刻元光，哈哈大笑，说道“你部的遭遇，我知道。我适才所言，不过是试一试你罢了。”

亲手把元光扶起，把他的短匕回到他的鞘中，拍了拍他的胳臂，笑道，“元光，且渠元光，对吧？你部虽以‘且渠’为号，但你的祖上从来没有以‘且渠’为姓的，唯只有你，拿了‘且渠’做姓。很好。从这一点我就能看出，你是个不忘根本的。

“刚才你在帐外与我和唱，我亦从你的的歌声听出了你对你故乡的怀念。

“你不忘本，又怀念故乡，诚意已然自现，我怎会不信你呢？刺心血就不需要了！”

“且渠”大小是个官名，代表了匈称霸原时期，元光祖上的“光荣”，因是，元光以此为姓，其目的是为了显示自己家族的“高贵”与“渊源悠久”。

元光未料到温石兰竟然知道他这个，一把他以“且渠”为姓的故事给道了出来，感动不已，说道“不意大竟知小胡贱名，没得污了大的耳朵。”

温石兰挽住他的胳膊，带他帐。

到帐内坐定。

温石兰问道“你说吧，你要怎么给我作内应？”

“敢问大，不知匹檀大率的主力何时可到？”

温石兰一本正经地说道“镇帅已经离了大帐，七八内，就能到达居延泽畔。”

元光大喜，说道“现今西海县内的守军，大略由四部分组成。

“一部分是北宫越的部下，一部分是莘迩的兵马，一部分是已被大打残的酒泉兵，剩下的便是小胡的部民。总计七八千步骑。小胡的部民有两千上下。

“大问小胡怎么做内应，小胡是这么想的等匹檀大率的王师抵达，大率与大攻城的时候，小胡就带领部民於内响应。当其时也，大与大率攻其外，小胡与部民其内。西海纵有两河为固，之何难？……小胡也不知道想的对不对，请大指正。”

温石兰笑容满面，元光看不出他的想法，说完己见，静等回复。

温石兰笑道“你果足智多谋。北地诸部都传，说你且渠部，拔若能三个儿子，长子忠仁，幼子勇悍，而你且渠元光聪明机灵。看来不假。”

“大是同意小胡的建议了么？”

“你的建议不错。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先给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

“你说你这趟出城，是欺骗莘迩，自请为他打探我部军的。我问你，你回去之后，怎么禀报与他？”

“王师的军，小胡绝不会吐露分毫。回去后，小胡便说没能什么也没有打探到。”

温石兰摇了摇，说道“不对。”

“不对？”

“你不能这么说。”

“那小胡该怎么说？”

“你就说你找到了匹檀大率的行迹，说匹檀大率似乎是要从东边来攻西海县。并告诉莘迩，匹檀大率带的部曲差不多有三万骑。”

元光愕然问道“这不是把王师的军泄露给莘迩了么？”旋即醒悟，问道，“是了。敢问大，大叫我说从东边攻，其实大率是准备从西边进攻的，对么？”

和聪明打道就是省事。

温石兰还没说，元光自己就补全了。

温石兰点说道，“正是。”

元光欢喜地说道“大神机妙算，此一个声东击西诚然妙计！”

温石兰含笑不语，心道“‘声东击西’是有的，只是这个西，却非西海县。”

打氾丹那一仗虽然没败，可也只能说是勉强获胜，温石兰正在犯愁底下如何布置疑兵，天神眷顾，便给他送来了一个且渠元光。恰可借元光之嘴，先哄上一哄莘迩。

元光在温石兰部中住了三天，算算时，出来八九了。他给莘迩说的是多则半月，少则十天便回，因拜别温石兰，启程归县。

八月初，回到县中。

堂上拜见莘迩，元光把温石兰教他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禀与。

“三万骑，从东边攻？”

“是。”

莘迩狐疑，心道“散出去那么多的斥候，没一个能找到匹檀主力的。元光不但找到了匹檀主力的位置，还判断出了他将要主攻的方向。这未免也太能了吧。”嘴上褒奖，说道，“你打探有功，我会你记上一笔。多辛苦，你回去休息罢。”

元光瞧出了莘迩似有疑惑，但他并不在乎。

出至外边，他回瞅了眼坐在堂内的莘迩，冷笑想道“只等匹檀大率的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