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世事如棋，人生如戏（2/5）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

这样子的子忽然就不见了。

不是靖南侯自灭满门的那一天，其实，要更早更早。

姬成朗看着眼前站着的那位熟悉且陌生的面孔，

记忆，

一下子又被拉回到好多年前。

那一天，

他正闷闷不乐。

因为父皇考究了诸位皇子们的功课，还问了几个国策，六弟的表现，可称完美。

父皇大喜，将六弟抱着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说出了那句话：

“哈哈哈哈，成玦简直和朕年轻时，一模一样。”

当时，

自己和老大、老三老四以及老五，全都跪伏在下面。

姬成朗承认，

在那一刻，

他嫉妒了。

他嫉妒自年幼时，就展现出惊聪慧的六弟；

他不忿于自己，为何年长这么多，却依旧比不过自己这个六弟；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父皇就不能夸夸我？

我，

明明也很努力。

母后从未对他说过，你是大燕的嫡长皇子。

母后的格，恬淡而又强势，但她对自己，一直很柔软。

她从未说过，要自己争取父皇的开心和喜欢，让自己去争东宫的位置，让自己后，可以像父皇一样，君临天下。

她没说过，从自己记事起那一天，就没说过。

但他自己，却一直知道。

他，

姬成朗，

是嫡长子，按照礼法，东宫，将是他的，后的龙椅，也将是他的！

他的舅舅，

是大燕靖南侯，手下掌管五万靖南军正军和五万后营！

他的外公，是田家家主，是大燕排名最为靠前的一批门阀！

他的母亲，是皇后，大燕的国母！

可为什么，

自己就是比不过六弟，

为什么！

那一晚，

他睡觉时，哭湿了枕，年少轻狂，却要表现得彬彬有礼，他一直在极为自觉地维护着自己这个嫡长子的体面。

所以，他只能偷偷的，一个，夜静时，去哭。

那一晚，

他甚至用拳捶打过枕，咒骂过自己的六弟，为什么不夭折，不是都说，天妒英才，容易早夭么，为什么他的六弟，

就不能去死！

到天亮前的一个时辰，

他坐起身，

呵退了身边在下面陪床的伴伴和宫，

一个坐在床边；

他感到很恐惧，恐惧于自己先前歇斯底里般的想法；

他感到很羞愧，

因为，

他还是个当哥哥的。

他就一直坐在那里，坐到了天亮，他不停地为夜里自己的恶毒，而感到悔恨和沮丧。

不应该这样，

自己，

不应该这样。

这不是体面不体面的事，这不是愧疚不愧疚的事，也不是憎恨不憎恨的事，

当哥哥的，

不能这样。

“这是………不对的………”

他哭着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一直到李英莲催了几次，先生快到了，要去上课了。

他起身，用李英莲递过来的毛巾，狠狠地擦拭着自己的脸，不是想要擦拭掉一夜未眠的疲惫，而是想要擦去昨晚的那个自己。

然后，

那天，

六弟没来上课。

他很奇怪，却未曾多想。

去给母后请安时，

他看见了站在凤正宫门的舅舅。

舅舅站在宫门，身上穿着他一直艳羡觉得无比英武的鎏金甲胄，腰间挂着，那把父皇亲赐的锟铻。

他像以往那样，飞奔着跑向舅舅，他想问舅舅是不是又要带自己出去玩了，他想骑舅舅的貔貅，想让舅舅带着他去箭，想让舅舅带着他去看那些士卒们的演。

然而，

当他快跑到舅舅跟前时，

他听到凤正宫内，自己母亲的厉声尖叫：

“为什么，为什么，无镜，你为什会这样，你为什么会这样，他让你去做你就做么，他让你什么你就什么都是么！

阿弟，

阿弟，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阿弟，

你怎么能………”

姬成朗停下了脚步，

此时，

舅舅似乎是感应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