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十章 海瑞（1/2）

两年多后，钱渊再一次出现在镇海县城外的码上。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举目四望，处处凋零，原本应该流不息的大路空无一，两旁专供易的市场凌不堪，甚至几栋屋子被烧的只剩残砖断瓦，有恸哭声顺风隐隐传来。

钱渊握着苗刀的手青筋毕露，“京中均赞胡克柔有理政之能，真是做的好大事！”

胡应嘉面无表的在心里骂娘，第一反应是，镇海成这样怪得到我上？

第二反应是，这厮还要我沉在水底……也是，元辅还没滚蛋呢！

倒是一旁的郑若曾劝道：“也不能怪胡知府，搜捕靖海伯，镇海大，海商自危，更多有无赖趁火打劫……”

话未说完，城门处有两大步走来，为首须发尽张，怒目而视，“董一奎！”

这一喊响如霹雳，震得董一奎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半步，来是宁波推官海瑞。

海瑞这半年来在东南名声大震，一方面是得唐顺之举荐出任宁波推官，另一方面是因为年初纵火一案。

边军冲进钱塘县衙抢夺犯，海瑞站在大牢门，手持利剑，不对来，而是稳稳放在脖颈处……啧啧，能不名声大振吗？

而今是展现海瑞火的时刻，只见他大步而来，走到近处突然猛地加速，挥着拳冲向了董一奎……

不能怪海瑞太冲动，跟在后面一路小跑而来的宁波同知宋继祖着脸解释了几句，今上午张三攻府衙抢走了钱锐后立即出城，侯汝谅、胡应嘉、王本固、董一奎一也都随即出城。

当时满城大，心惶惶，而董一奎几十个亲兵趁放火打劫，沿街砍杀数名县，抢劫财物，张三将钱家护卫都一并带走了，海瑞带着府衙、县衙的捕快、衙役无法阻拦。

“梁生带着护卫队已经进去了。”一旁的彭峰小声说。

钱渊点点，抬手指了指码左侧的空地，扬声道：“一律枭首。”

其他听不懂，但跟着钱渊很长时间的戚继美、杨文、卢斌都心里有数，这将是第五座京观，规模大小就要看钱渊接下来下手轻重了。

那边海瑞被孙铤、张三拦下来，一肚子气没地方发泄，转来找钱渊的麻烦，“钱展才，若不是你贸然招抚倭寇……”

“住嘴！”

“海刚峰！”

几声厉喝打断了海瑞的话，不禁孙铤、郑若曾，即使是侯汝谅、胡应嘉也纷纷皱眉。

钱渊当年设市通商，于国有功，其中最为诟病的一点就在于招抚汪直，而且以和汪直紧密联系的方式开展海贸。

这一点不仅科道言官曾经弹劾，而且朝中重臣中，如李默、吴山、杨博、冯天驭都很有意见。

在东南，因为利益关系，倒是少有当面指出，但海瑞可不管这些，在浙江来来回回当了这么多年的官，他承认海贸对国家、民众的好处，但也警惕于海商和倭寇的统一。

这是很多文对海商的认知，即使一时俯首，但时一长，必露狼子野心，这也是汪直逃窜出海，消息传开后，两浙大的一大原因。

钱渊不在意的挥挥手，先让杨文接手防务，再令周泽、张三接手府衙、钱家老宅各处，最后才转道：“本官错了。”

几年前就有过恩怨的海瑞还等着钱渊的刻薄反驳，没想到听到了这句话。

“通商，寇转为商，此语实在大谬。”

“如此，当开战，斩汪直首级！”

海瑞茫然的盯着钱渊，又微微转，看着周围的侯汝谅、胡应嘉、宋继祖、孙铤、郑若曾。

几都在心里吐槽，后面还有一大堆事呢，你还有心调侃海瑞？！

钱渊还真没这闲工夫，主要是想留出时间，先让张三带着父亲钱锐回老宅……今父亲在众面前现身实在是迫不得已，而护卫队里相当一部分都是松江。

比如周泽，他和张三一样都是钱家佃户子弟，而钱家早年和族不合，钱锐凡事亲力亲为，周泽未必不认识。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钱渊这才启步，随说：“汪直此僚，盘踞倭国多年，麾下势众更甚徐海，必不能速胜，两年平息已是幸事。”

“这两年内，蓟辽宣大的粮饷，山东先大旱后大涝的赈灾，治理黄泛、开凿河道的银钱……”

“商路断绝，税银全无，两京户部枯竭无力……”

“推官的意思是，任由俺答南侵，黄河泛滥，漕运艰难，至于山东灾民，死就死呗，反正不管你海刚峰的事。”

听到这刻薄的反讽，海瑞反而松了气，对，就是这个味儿。

一路走到县衙门，钱渊驻足皱眉，几十个大户家主、商行掌柜正在等候，脸上都有着焦急，但看向钱渊的眼神中都带着希翼。

身后的胡应嘉暗叹一声，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