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来客（2/5）

团站稳下盘，只要轻轻一拳，狼镇就会化为齑。

所以他才想要热沃丹。

如果军团的策略见效，那恐怕正如梅森学长所说，热沃丹也不够了。

德坐回温特斯身旁，拿石当棋子，问：“一来一回，无地农民有了地，军团有了佃户，自耕农还是自耕农，谁的利益受损了？”

“庄园主。”太明显，温特斯的回答毫不犹豫。

“所以五獒镇、黑水镇等地的庄园主选择大力支持你，要钱给钱，要粮给粮，还为你们提供藏身处。”

德微笑着拿起那块代表庄园主的黑石：“他们或许不了解层博弈，但是他们的利益受损却是显而易见。长工跑得光，种植园还种什么地？地价跌了，不就等于他们的财产缩水？”

温特斯点。

正是因为有这些“乡绅”的帮助，他的部队才能在热沃丹西南神出鬼没。

除了提供物资，庄园主们更能提供报。他们在本地脉广泛，消息管道四通八达。

“但是他们不足以为凭。”德扬手把黑石丢进河里。

“太少。”温特斯轻声说。

主权战争胜利后，新生的诸共和国取缔了一切身依附关系——赫德隶不算——这也是老元帅那代留下的宝贵遗产。

虽然新垦地的庄园主们很有影响力，但是也就只有影响力罢了。

和旧时代那些打仗时能拉出大批征召农夫的贵族毕竟不一样。

“依我看，新垦地军团的路线是对的，放开限制，招募灾民开荒。地价会跌，但和军团没关系。如果他们能创造出一个庞大的自耕农群体，我们绝对敌不过他们。还是趁早回维内塔，我跟你做小买卖去。”德笑着散布失败主义言论。

温特斯试图为维内塔辩护：“我们维内塔……也不都是商。”

“更糟糕，一旦失败，连小买卖也做不成了。”德的笑意愈发炽热：“所以我们要走新垦地军团的路线，而且要走得比他们还狠。步子要迈得更大、更坚决、更彻底。”

“更坚决？”

德指着河对岸，反问温特斯：“现在已是八月末，九月就要种冬小麦，你垦出了多少亩地？”

“这……我还真不知道。”温特斯确实不知道。

“就我们手上那几牛、几匹马、百十号，全都累死又能垦出几亩荒地？摊到上，也就勉强糊。指望来年他们给你纳粮，那是痴心妄想！明年说不得还要有大饥！即便能垦出来，也是狼镇最差的地！因为好地早就被买走了！”

德的声音越来越响亮，眼神也越来越明亮：“可是就在我们眼下，有数千亩最好的耕地……正在撂荒！”

温特斯悚然而惊：“各庄园的土地？那可是他们的私财产！”

“我知道！我们不是要白拿，可以给他们一些租金，由我们租赁他们的土地！再分发给灾民。新垦地军团为什么不敢这样？因为他们本身就是庄园主！我们想战胜他们，就要走他们的路，还要比他们走得更坚决！”

德已经有腹案，他耐心地解释：“不管再好的地，撂荒太久也会废掉。荒着也是荒着，有替他们养护土地，庄园主应该高兴才是。”

“那以后呢？总不能永远占着？”温特斯反问：“那不是他们又成为佃户和长工？”

“最关键还是要开荒！新垦地不是所有荒地都被开垦的联省，她还有继续发展的空间！”

德指着河对岸的荒地：“今年开荒，已经来不及！甚至明年也来不及！荒地不会凭空变成耕地，需要时间！时间哪来？只能从现成的耕地找补。

平时种地，农闲时开荒，这就是农民千百年来在做的事。只是在新垦地，这个自然过程被为地抑制住。而我们，只要重建它就好。”

温特斯第一次发现德如此雄辩。

“那以后呢？”温特斯问：“还会把地还给庄园主？”

“以后再说以后的事，我认为可以还。”德的态度很认真：“只要开垦出足够多的荒地，就可以把土地还给庄园主。不过到那个时候，他们很难再招募足够多的佃农和长工，除非有新的流，或是等到自然增长。”

“他们不同意怎么办？”

“谁不同意？”德反问，他笑着又问了一遍：“谁不同意？”

“是啊！”温特斯突然想起瑞德修士的话，他纵声大笑：“归根结底，还是得握住刀柄。握得住刀柄，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就去吧！打仗，我还没怕过谁。”

……

德接手了垦荒事务，温特斯则一心一意准备对付热沃丹。

作为同一个军校的毕业生，大家太过熟悉彼此，事肯定不会就这样结束。

热沃丹接到德和梅森百队“全军覆没”消息后的第六天——也就是九月二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