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月望（2/4）

微的发着光，浑身的毛发亮白如雪，鹿一样的四蹄轻盈矫健。

“带他去复生台看看吧。”老伸手扬了扬。

白泽走到林煜身边，低吟一声，仿佛叫林煜跟上。

林煜又回望了陆明法师一眼。陆明法师点点，挥挥手说：“去吧。我们还要跟老师有一夜的话说。”

云中君走过来，将手放到林煜的上，缓缓说道：“白泽会带你去复生台。希望今晚的月色，能让你看见一切想看到的。”

林煜心中生出一份忐忑，好像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希望，令他的心“咚咚”跳得快起来。

他努力点点。风洛棠三也点了下。

临走时，听见那个苍老的声音又说道：“别忘记子夜之前，要去到北冥之地。那里可冷啊！”

四个答应着，一起跟着白泽离开了山。

山中夜色清凉，已经开始升起露水。他们默默无声的跟在白泽身后，转过几道山梁，终于在一个沉静的峡谷中，看到一团淡淡的紫色光芒。

那光芒漂浮在山中已经升起的夜雾里，不甚明亮。四周是如玉石砌成的宽大石台。

石台上有一个不大的木匣。那紫光便是这木匣散发出来的。

林煜毫无声息地走近木匣。当他进了紫光的笼罩中时，忽然一暖流冲进他肺腑。

他闭上眼，然后他看见了那个胖大的身影，为他做饭，跟他聊天，和他打趣，拍打他的顶……

“师父！”林煜眼中落下泪来。他却不愿睁眼，不愿失去眼底脑中的幻象。

他缓缓的跪下去，双手撑地，依然闭着眼睛。泪水决堤般的从他眼中溢出，在他光洁白皙的脸庞上映着月光的清冷。

风洛棠几无言的望着复生台。他们以前听成一大师讲过云中君的复生。他们知道这个神奇的复生台正在将林煜的道家师父一点一点重聚起来。

几个也陪着林煜跪下，闭上眼，感受那团紫光的温暖。

直到很久很久后，四才睁开眼。他们看到天空中明月高悬。

那一比任何时候都更大更明亮的月亮，将一片清辉洒进生机沉睡的山谷里。

这时候，邵易身边一个声音响起，是骷髅王老师。

他怯怯的说：“看到这么好的月亮，我想给你们唱首我自己写的歌。以前写给玄玉的。要不你们听我唱？”

大家没有出声。王老师清了清嗓子，有点儿不好意思的开了腔。他的声音很纯净。歌声一点一点渗到月光流动的夜色里。

有你的满月

百转难忘

照我不得缠绵的惆怅

年轻模样

甜蜜的长。

无你的满月

平地铺霜

掩盖舍我而去的行藏

酒愁肠

冰凉的衣裳。

如果只有月圆

不动心的花开一场

没有誓言随风飘

我能不能够不知痛

无畏于忧伤。

秦国的一处宅大院里，面目平静的李斯衣冠整齐，端坐在榻几前。

他的对面，是他曾经的同学和好友韩非。

他们一起在楚国兰陵读书的时候，也是这样置两杯薄酒，闲话一二，共度过满月之夜。

而今夜，两个之间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沉默。

“我，一直，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来，秦国？老师，也，想，知道。”韩非慢慢说道。

“如果我说，为了天下苍生，你们都会笑吧？可我心底是这样想的。但是我想让你告诉老师的，却是另一番说辞。”李斯端起酒杯抿了一。

“我只想跟老师说，我在他那里学到的，可以在秦国实现。”

“你，就，这么，相信，秦王，嬴政？”韩非皱眉问道。

“我相信他的野心。因为我有和他一样的野心。我想王霸天下！”

“让，秦国？”韩非眉皱得更紧了。

“谁能让我实现这个野心，我就助谁。师弟，你还放不开韩国吗？如今你也身处秦国。你难道没有看见，我们毕生所学和所想，在这里都有实现的可能吗？”

“我，和你，不同。“韩非艰难的说：“我，有，家国，父兄。嗯。你，可以，做，一飞，冲天，的，白鹤，我，只能，做，驮，山，的，老。”

李斯眼中的热烈慢慢地暗淡下去。他举起酒杯：“师弟，朝堂之上，我必不相让。但是今夜，就让我们像在兰陵时一样，只谈美酒风月，不提其他。”

韩非郁的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一，醉，方，休！”

李牧在八月月圆之夜简单的家宴撤去之后，回到布置朴素的书房。

他又拿起桌上的王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