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六章 武吃(1/4)

这种架上铁炙子的烤啊,才是最地道的京城烧烤呢。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按康术德的话说,吃烤,原本是源于塞外猎一种野食,最是简便不过。

尤其我们国家是多民族国家。

蒙、满、维,这些游牧民族其实都有烤

为什么?

简便哪。

恨不得几个有个铁叉子、树枝子,穿上,烧着了一堆火,就能得吃。

不过京城的烤,却和这种比较原生态的烤有点不一样,因为那是多民族文化融合的产物。

早已经脱胎换骨,了京籍。

区别在哪儿呢?

就在于真正的“烤”,是明火直接与食材接触的。

而京城的烧烤,火和食材之间还有个铁炙子呢。

严格说来,这种特殊的烹饪之法其实不能叫做“烤”,而是叫做“炙”才对。

要知道,满、回、因为和汉族文明融合时间较长。

他们各族的民族食品中,炙的食品已经逐渐多过于烤的食品。

所以京城的铁炙子烤是个杂拼的吃法。

用的原料是来自于蒙古大原的,烹饪法和调料,却是满、回、汉三族的结合。

甚至京城里,尽皆知的那道名菜“葱”,就是从铁炙子烤羊中衍生出来的。

像旧京城的“烤三杰”——烤季、烤宛、烤王,无不是这个模式的。

具体说来,除了有个烧松柴的炉子,上面架着个“铁炙子”,佐料也极具京城的特色。

那是用高酱油,南绍酒、香菜段儿、姜蒜末儿,搅拌均匀了大葱,腌好的,再烤吃的。

还别看这种吃法糙,铁炙子油呼呼,黑不溜秋的,看哪没哪儿。

可一烤之下,妙处立显。

如果这铁炙子是常年用的,那根本不用放,点着火一烧,就有香味飘出来。

要是能有松枝柏木当燃料就更妙了。

不但烟少芬芳,而且这种松柏香在烤的过程里能通过铁炙子的缝隙融中,堪称世间绝味。

为什么张师傅用松枝柏木熏肠?

为什么艾师傅用松枝柏木烤

全是一样的道理。

至于滋味上的优势,京城的铁炙子烤取的是个鲜,有效避免了传统烤外老里生的问题。

全是牛羊的华部分,再用刀工片薄的。

有多呢?说是赛豆腐都不为过。

过去曾有请齐白石去吃烤季。

已经上了年岁的齐白石还质疑呢,“我这把子岁数,能嚼得动吗?”

没想到那就乐了,说“正因为您嚼得动,才请您去呢。”

结果一吃果然鲜,一高兴,齐白石还给烤季留了字。

而且还别看天儿凉,像今儿这天,中午太阳底下还冷飕飕,冻得直打逮逮。

但说实话,其实这么吃起来根本不冷,只是看着冷而已。

原本烤吃下肚儿就热,而且这炉子底下烧着挺旺的火。

火苗子顺着“炙子”的孔儿,蹿出老高,还带着滋滋拉拉的响声。

再冷的寒冬腊月,围着这样的火,这的面前就先不冷了。

何况这吃烤也有特殊的姿势。

看手里这两根筷子,又粗又长,两根小通条似的,和火筷子差不多。

连湖南的大筷子,都应退避三舍。

再看炉子旁边,都放着长板凳,这可不是让坐的,而是吃烤放脚的地方。

为什么呀?

是因为吃烤的正确姿势,其实是一只脚站在地下,一只脚放在板凳上。

然后用手里的“箭竹”筷子去夹铁炙子上的

这叫围着火炉,抬着腿吃。

不落坐,底下自然就不冷啊。

如果能喝酒的,再一只手端一小茶碗烧刀子。

这要不给你吃得脖领的扣儿全解开,袖儿卷得高高的,哪算怪了。

等到真正酒足饭饱,一摘帽子,毛巾一擦大光,能顺着脑袋往上冒白气儿!

也别嫌这模样丑,不体面,难登大雅之堂。

说白了,什么,吆喝什么。

吃烤,本身就不是文明饮食,那就是糙老爷们的“武吃”。

尤其是在户外吃烤,那是最接近漫天野地狩猎烧烤的原滋原味,有意思得很。

过去的猎又有谁胸前戴着布,文绉绉的去吃的?

毫无疑问,既然图得就是个热烈而豪迈,那就得是这个架子。

不这样,就像唱戏不够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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