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7 画道的至境（1/2）

“啊咧？”

白光过后，荒木宗介手中的石钵，竟然就此消失不见。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看样子，是被……吸进去了？”

『可恶，我还没看仔细呢，这样上下前后撸几下的话，会不会吐出来？』

纺织物材质的绘卷外侧，除了那个白光组成的箭符号之外，多出了一个简笔勾勒的“钵”的符号。

和荒木宗介在绘卷内部、画着千驮谷隧道的画上见到的，一模一样。

与此同时，遍布四周壁的建筑群、包括尚算完好的平台和螺旋阶梯，全都在机关的运转声中，开始朝着之前的原貌拼合起来。

“这到底是……”

相对而立不过半米，大蓬的鬼气息正失控般地从德川芳年体内涌出，消失在背对着他的荒木宗介体内。

“……什么力量？”

对此浑然不觉，德川芳年只是用那自诩能彻灵魂的六只大眼，痴痴地看着缓缓缩回荒木宗介背部的那对黑色巨臂。

在他眼中，那对黑色巨臂正如同显微镜下的标本一样无限放大，呈现出无数黑色的颗粒。

“这是……怨气……鬼之力……不，不对……”

德川芳年死后化身鬼，在此地绘制无数鬼怪、锤炼画艺，又借那「佛前石钵」的佛融合鬼之力，尝试还原出了酒吞童子的真身，可谓对怨气和鬼之力的形态极为了解……

而眼前这无限放大双臂中，怨气和鬼之力正在源源不断地融合、压缩、坍塌、重塑，诞生出一种更加邃而纯粹的力量。

杀生、偷盗、邪婬、妄语、两舌、恶、绮语、贪欲、瞋恚、邪见……

那黑色的颗粒中，不止是纯粹的力量，还有着亿万灵魂遗留的执念、曾犯下的恶、以及引致而来的无数哀嚎、哭泣、悲鸣、痛骂、怒斥……

“由彼三业，能成十恶……这、这难道是恶业……”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素来沉稳的德川芳年，突然失态地惨叫出声：“不可能！！！”

“如此体量的众生恶业，就连明都无法承受，又怎么会加诸一之身、化如臂使指之力？！”

业，谓不可抗拒之善恶因果报应之力。

业，即主导回的因，也延伸至现世、甚至来世之果。

造恶业者，因其造业重轻，而堕地狱、畜生、鬼道之中。

受报既尽，幸生中，犹有余报。

在德川芳年看来，纵然是那些自诩明的存在，只要沾染上这双臂中哪怕一小部分业力，恐怕出门就会遭遇天崩地裂、天打雷劈、山呼海啸，被这个世界不可抗拒的“果报”所吞噬。

可是，眼前这名男子，正恍若未闻地将怨气和鬼之力吸体内、源源不断地转化为恶业，却是不争的事实。

思绪万千之间，德川芳年体内的鬼之力被抽离得一滴不剩，那对遮天蔽的黑色巨臂也已经彻底消失在了荒木宗介背部。

荒木宗介坚若磐石的宽阔背部，逐渐清晰地显露在了德川芳年眼中。

“扑通。”

看清对方背部的纹身，本就全身无力的德川芳年，直接跪倒在地。

“真、真美……”

将那幅纹满整个背部、盘坐骷髅莲台、怒目圆瞪的黑色菩萨尽收眼底的瞬间，远远出自己境界和格局的画艺，狂地涌他意识中。

那对看似怒的双目之中，竟暗藏着无尽的悲悯之意。

“能绘出这幅画……究竟……怀揣着何等大慈大悲、以己渡之心……”

与之相比，化身恶鬼、强借了光的自己，这一生所阅之物、笔下所作之画，甚至包括那幅复活了鬼酒吞的“画”，都只配被称为“幼童涂鸦”。

“原来，这就是画道的至境吗？”

这一刻，窥见一丝真理的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无论他如何“看”，也无法临摹出这名男子的灵魂。

“为什么……此等存在，竟然甘愿……”

因为，他眼前这幅“画”、甚至这个男，是本不可能、也不应该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完全出他理解的存在。

「小鸟游氏，东西到手，我们闪！」

看着四周的建筑群停止了转动、恢复了来时的布局，荒木宗介跃下楼梯、也不回地朝着小鸟游真弓所在的长屋奔去。

“请留步！！！”

后方，跪倒在地的德川芳年，依旧痴痴地盯着荒木宗介远去的背影。

“为什么……放过我？”

对方自下方腾空而起、出现在自己顶之后，只是掠走了自己体内的鬼之力、拿走了作为此地阵枢的「佛前石钵」。

此刻，德川芳年早已明白，只要对方愿意，一个动作便能抹除自己的存在。

但除了打了个招呼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