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灰尘（3/4）

倩还是能够听清楚小雯的每一句话。

“真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还挺迷信，都什么年代了，命运就掌握在你自己的手里面。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只要有目标，只要勤奋努力就会变成现实。不说那些沉重的事，讲讲你的男朋友吧，值得你这么伤心吗？”江倩想要换一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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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好讲的，才来城市的时候，他在饭馆当服务员，后来认识一个客，介绍他到酒吧去当服务员，谁知道后来就变了一个。前段时间，他在酒吧认识一个很有钱的，昨天就突然消失了。早晨，我收到分手的短信，后来，他的手机就一直关机。”小雯的绪已经平静下来，好像是在说一个和自己不相关的。

“你也不必伤心，今天的社会就是这个样子，感说变就变，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江倩安慰了小雯一句。

“其实，想想我为什么要怪他呢？要怪，也应该怪这城市改变了一个，以前他不是这个样子，如果我们都不来城市，那该多好啊。”小雯的语气里面流露出淡淡的忧伤。

两个默默无语各自喝着面前的咖啡。生的十字路永远不知道有谁会出现，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我们能够做到的唯有承受现实中沉重的命运。江倩也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在哪里？没有了单位，她也像是离开港漂泊在海上的小船，没有方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靠岸。她觉得生就是这个样子，就应该前程茫茫一无所知，如果我们都知道生命里面将要出现的和事，那会多么乏味，甚至没有勇气面对即将到来的苦难。每个都期盼稳定的生活，生活又何曾有过风平静地时候，在生的海面上总是充满暗礁，总是不知道那一场狂风雨会让生命戛然而止。窗外旋转的风景，让江倩不自禁地想起小时候在公园游乐场里面坐过的旋转木马，那是一个童话的世界，周围到处都是孩子的欢声笑语。与是不一样的，出生在不同的家庭就决定了富贵或者贫穷，就决定了未来生命的颜色。小雯不会有坐旋转木马的童年，也不会有逛公园的欢乐记忆，江倩忽然觉得并不是生来平等，从我们看见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已经踏上不公平的旅程。没有能够改变，所以每个出生的时候都是放声大哭，也许，这哭声就是对这个世界最初的反抗。

“姐，走去我住的地方看一看，怎么也要回家了。你看看和你不一样的在什么样的环境里面生活，我们这些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不想遥远的以后，以后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小雯的话打断江倩的思绪，她觉得自己怎么也是无事可做，就答应去小雯住的地方。

走出咖啡厅，在路边，江倩叫了一辆出租车。两个上了车，出租车开出繁华的城市商业中心，小雯看着车窗外马路上的街景，有一些留恋。她回到农村以后，这些记忆又能够停留多久，只不过是青春的一场梦，一些一些事匆匆经过化作天边散开的浮云。小雯在西二环以外的城中村租房子，虽然离上班的地方很远，每天路上就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只是因为便宜。有段时间，她的男朋友没有工作，她挣的钱除去房租，刚够两个的生活费。出租车过了二环路，又走了几分钟，最后在城中村的村停下来。江倩和小雯下了车，狭窄的路面上很脏，有的地方结着一层厚厚的冰，有的地方还残留着上星期下雪以后没有融化的积雪。路面坑洼不平，两边是旧的房子，小饭馆一家挨着一家，拐了一个弯，街道更窄，卖菜的小商贩与卖水果的小商贩几乎占据马路一半的位置。沿街的楼房墙上贴满房屋出租的广告，走了不远，遇到一个十字路，继续往前走，墙上挂着租房的红色条幅。江倩从来没有到过城中村里面来，感觉时光在倒退，形形色色的陌生从身边经过，她觉得这是被城市遗忘的一个世界。

“姐，在这里面住的大部分都是外地，本地都搬进了生活小区。在这儿住的什么的都有，小偷特别多，家家户户都有被盗的经历，尤其是到了晚上走在大街上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小雯一边说着话，一边领着江倩拐进一条死胡同。

小雯用钥匙打开防盗门，两个进去以后，她又锁上房门。这是一座三层楼，走廊里面满是灰尘，在一层的东，临近楼梯的一个房间，小雯用钥匙打开自己的房门，请江倩进去。虽然这是向阳的房间，冬天没有暖气还是感觉很冷，小雯上电源，打开小太阳电暖风，并没有感觉带来多少热量。江倩觉得房间里面没有一丝温度，手感觉有一些冷，房间很小收拾得却很净。

“姐，你到这边来烤烤手，没有暖气楼上楼下不少都搬走了，现在整层楼只剩下两户家。除了我们，西还有一户住着家。”小雯说着话，将电暖风往前挪了挪，两个坐在床上，这张床占据房间一多半的面积，北面隔开两个房间，分别是厨房和卫生间。

江倩打量着净整洁的房间，虽然有些冷，如果一对侣在一起也会很漫。她的目光突然停在窗台上，一张合影照片进她的视线，她有些惊讶，但是马上神又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