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桂英别传·同人续(13)(4/9)

如一道滚油,猝然浇在了穆桂英本已被压得炭火般灼烫、又被那夜岩壁绝险处的意外“按抚”搅得余烬未息的炭薪之上。那言辞看似无关风月,只字片语却精准无比地,撬动压在她心头最沉重的几块巨石——节义之名、负重任、惜己身、慰亡魂。尤其那句“何苦自苦如此之深”,更是如一记无声的重锤,狠狠砸在了她连日劳碌积攒下来的焦躁疲惫之上。更让她联想到那次自渎的

经历,那瞬间的释放让她倍感轻松也倍感耻辱。她霍然抬首,那双深邃眼眸如冷电般直射李元昊。

但见对方身形如山岳般沉稳不动,那双豹眼中唯有一片近乎坦荡的沉凝关切与对未来的忧思。

股难以言说的巨大闷气堵在喉头,让她几乎喘不上气。发^.^新^.^地^.^址 wWwLtXSFb…℃〇M她想厉声叱呵,斥他大胆妄言。可对方句句未离忠义,句句皆指向她肩上沉甸甸的责任。她能说什么?难道说“守节”才是安慰亡夫的唯一正道?就这样为了牌坊活下去,哪怕粉骨碎身也要留此清名?自己又能怎么放松呢?桩桩件件千头万绪,如果没了自己,父亲会把杨家的兴亡放在心上吗……

穆桂英默然思索着,只是忽然,那一夜的快活和春兰那日渐舒展、如同被露水滋润了的花蔓似的慵懒模样,如潮水般涌上了心湖。那种酥麻和活力,瞬间撕裂了她长久以来用以自囚的遮羞布。

如果……

她猛地深吸一口气,不敢再深思下去,强行按下欲脱口而出的斥责,硬生生从牙关里挤出几个冰碴子般的字:“不劳费心!下去。”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烦躁。

李元昊亦不多言,只垂首,抱拳应一声极尽恭敬的“遵命”,倒退两步便悄然退出了书房,将那死寂与灼人的闷郁,留给了那孤立于书案前的高大身影。  夜深沉墨,已是万籁俱寂。穆桂英终于处理完堆叠如山的庶务,拖着那袭高大颀长却透着无尽疲惫的身躯回到了自己独居的院落。寒冰般的疏离与重压之下,唯有此处尚存一隅仅属于自己的空间。

冰冷坚硬的气息,沉重结实的木门在身后“咔哒”一声合拢,将那寨子里无处不在的或明或暗、或忧或疑的目光彻底隔绝在外,也切断了她白日里必须维持的浑天侯铁甲壁垒。一股几乎将她腰肢压垮的疲乏感与无处诉说、无法宣泄的苦闷郁气,潮水般涌来,瞬间将她疲惫的身心吞没。她猛地背靠在那冰冷厚重的门扉上,光洁的额头无意识地抵着冷硬结实的门栓,发出难以支撑的一声低微闷哼。

李元昊白日里那番看似恳切实则字字剜心的话,此刻如同淬了冰的毒针,一根根重新刺来:

“弓弦绷得太久……终至崩裂。”

“此身若毁如枯木。纵有万般忠孝节义之名……”

“何苦自苦如此之深?”

更可怖的是那深夜里春兰眼中如被雨霁后第一缕晨曦点亮的轻松光芒与她那不经意间微微扭腰的舒展姿态。还有自己指尖残留的那冰凉滑腻又隐隐滚烫的玉石触感。

无数种声音和影像在她

脑中疯狂撕扯:亡夫杨宗保温润如昔的笑容与临阵诀别的惨烈眼神交织;佘太君苍老慈祥的面容隐入风雪;杨文广桀骜却怯懦的少年面孔透着不争气的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父亲震怒又苍白的脸映着灯烛……

啊——

无数纷扰如同无数只冰凉枯爪狠命攥紧心脏,一声无声的嘶吼在她胸腔里炸开。

她的视线,不期然被梳妆台那面冰冷铜镜里映出的一个人影攫住——

那个女子,身材高挑挺拔,那沉甸甸压在胸口、如同雪山上最丰硕鲜美的蟠桃般的胸房,被靛蓝色细罗中衣死死兜裹,绷紧的布料下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浑圆曲线,随着她粗重压抑的呼吸剧烈起伏。紧束腰身的犀带下,那狼腰紧实如拉满的犀角长弓,腹肌线条却在薄汗浸透的中衣下若隐若现,如紧绷沙丘连绵。那双腿笔直修长劲健如雄骏马腿,足以支撑她在万军阵前驰骋纵横。浑圆的臀峰此刻在长衣遮盖下虽只现出饱满丰硕的轮廓,却是全身力量汇聚之渊薮,承载着无法言说的疲惫与沉压。

这具身躯,曾是夏辽两国都闻之色变的力量象征,是无数浴血将士最坚实的信仰倚靠。

可此刻,这双曾引弦射北斗、挥剑斩辽将的手,却在微微发抖。紧握成拳的指节勒得发白。那双曾经在千军万马前亮若寒星明月的凤眸,此刻却蒙上了厚重的阴翳血丝,盛满了无法解脱的迷惘与几近绝望的灼烫烦躁。

盔甲片片龟裂,一种前所未有的崩溃感和浓烈的自我厌弃如潮水般要将她吞没。

日里李元昊那“何苦自苦如此之深?何妨偶尔放开心胸些?”的沉语,在此刻这绝望的泥沼边缘,忽然化作了某种模糊不清的低语,如同深渊里飘上来的一缕诱惑的丝线。

那动情的迷乱、那懦弱的嫡子、那一夜的疯狂……

那冰冷的刀剑、那忠贞的束缚、那长辈的不解……

“忠义节烈是空枷,承续宗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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